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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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刀穿透了精灵王的铠甲，从后背穿透了胸膛，而为了减少伤害，精灵王几乎是在剑刃穿胸的瞬间砍断了对方的头颅，然后折断了胸口上的长刃，将那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半截刀刃丢弃在了地上。。

胸口因为刀刃上凝聚的黑暗力量而剧痛不已，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伤是致命的。

然而瑟兰迪尔更加清楚，这把刀不能被拔出来，一旦拔出来，致命伤一瞬间的大量的失血会让他力有不支，他将无力保护他最重要的绿叶在这种境况中脱困。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莱戈拉斯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冰蓝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没入瑟兰迪尔胸口里的半截长刀，那插进精灵王后背的刀柄就好像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梦魇，将永远的刻进他的骨髓和灵魂里。

不……不会的……不会的……

为什么ada会受伤？是因为他？因为他！？是因为他莱戈拉斯！？

因为这一系列的变故，眼前的场景让半兽人们兴奋至极的同时，也让莱戈拉斯一群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甚至连阿拉贡都为之愕然，掌心里的魔法再度中断，且再没有修复的可能。

层层涌起的半兽人们因为重伤了精灵王而兴奋起来，他们发狂一般的咆哮着，越发凶残的围攻起了眼前这群胆敢阻挠他们脚步的渺小生灵。

瑟兰迪尔看着眼前这三个年轻人，他们还很年轻，经历了一些自认为看起来十分了不起的冒险，结成了深厚的友谊，他们的手上也沾染过鲜血，也曾被并不如何亲密的朋友背叛过，伤害过，他们以为他们承受住了欲望的诱惑，就已经成长成了他们想要做的那种人。

可是事实上，梦想里的自己，永远都是那么遥不可及，梦想之所以是梦想，正是因为它太过遥远，太过虚幻。

而真实的成长，往往需要经历撕心裂肺的痛苦才能获得……

那种痛苦，他本来从来都不希望他的绿叶承担，从来都不希望的，可是现在，却做不到了。

早在这个孩子选择愿意为了他的朋友们去死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没有人能够扭转。

再也没有。

“站起来……莱戈拉斯。”

他转身挥剑，强忍着胸口上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和血液流失后的虚软，再次斩落几名半兽人的头颅，他终于又将视线看向了自己的孩子。

“你必须站起来，我的孩子，无论今天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你都要学会站起来。”

精灵王子仍然呆呆的，他呆呆的看着父亲的那染上了鲜血的美丽面容，呆呆的看着那张好看的薄唇边慢慢浸出了带着浓厚的清新的，仿若森林的气息一样的艳红血液，他看着地面上那截沾染着瑟兰迪尔鲜血的断剑，忽然挣扎着扑过去把那断刃捡了起来死死的攥在手上，随后他握着那断刃，发疯一般的向着父亲的方向冲杀过去，痛苦至极的嘶吼了起来。

半兽人层出不穷，精灵王子杀得双眼发红，却只能和瑟兰迪尔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那显然已经陷入疯魔的状态，让终于杀到他身边的金雳再也忍不住，抬起手来狠狠的劈在精灵王子的颈间，将他打晕了过去，而阿拉贡也极其颓然的挥舞着武器，将昏迷的精灵王子死死的护住。

满是缺口的配剑上沾满了鲜血，瑟兰迪尔看了一眼昏迷的莱戈拉斯，又看了一眼他身边将他保护起来的阿拉贡和金雳，忽然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

“未来的刚铎之王。”

他淡淡的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胸口上的血液渗透了坚韧的铠甲，向外涌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他却恍若不觉一般，明明是深处在绝境的边缘，却好像走在诸神的殿堂一般，优雅而又高贵。

他走到他们身前，微微侧脸看着他们，阿拉贡愕然的看到，精灵王那张绝美的面容瞬间泛起了丑陋的伤痕，那伤痕布满了他之前精致的左脸上，连那左眼都是毫无生气的灰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