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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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倩整个人都懵懵的，最关键的是手脚酸软，别说术法了，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而伏在她身上的墨青，一改曾经的隐忍无害，带着侵略性，迫切、竭尽全力地吻着她，占有着她。
饮酒误人啊，尤其聂小倩完全不知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只觉得自己变成海上漂泊的一叶扁舟，无所依，充满久违的茫然无措，想要够到些什么，来证明自己不再是只能随浪浮动无法自控的孤舟，不自觉间皓腕轻抬，拥紧了身前人的窄腰。兴许是这般主动的示好更助长了墨青的气焰，他的唇温热而急切、更加深入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她的一切。
渐渐地，酒劲上来了，小倩身体本能地感受到酥麻的欢愉，跟随本心沉溺在温柔且炽热的攻势下。自然小倩也未曾注意到，自己丹田内在无伤情况下便自行运转有些诡异的“神兵”。
再醒来时，小倩已经在自己的濯尘殿了：“诶，奇怪，我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再醒来呢？”
刚想探究，便头疼欲裂。
“你可算是醒了，竟然整整睡了七天，也太能了。”
路招摇嘴里埋汰着，但手上的东西却暴露了关心：“宿醉肯定头疼啊，喏，醒酒丹。想我喝了那么多酒，第二天早上醒来依然神清气爽。”
暗自夸了一把自己酒量真好的招摇洋洋自得，聂小倩头疼得紧，懒得戳破招摇的幻想，心道以后再也不用这法子挡酒了。
“我一直睡在殿内吗？”
“是啊，我酒一醒就来找你，你倒好，足足睡够七天，其实你是小猪变的吧。”
“你才是小猪呢，”小倩语塞，反驳得毫无力度，只能干巴巴转移话题：“最近没什么事吧？”
“哪能有什么事啊，洛明轩已灭，我们万路门越来越厉害，现在已经无一宗门能与我们比肩，从此以后，正邪两道定能尽归门下。”
路招摇的野心展露无遗，聂小倩闻言也颇为心动，不再纠结酒醉一事。
“可惜，我缺个趁手的兵器。对了，我还从未看你有过兵器。听说海外仙岛六合之上有一把经受天雷打磨的天剑，名唤六合天一剑，也许可以拿来给你当个趁手兵器。”
“免了吧，你又不是不知，我很少用剑，还是给你比较好。”
“也是，不过我志不在天一剑，司马容收到消息，不日万钧剑就要出世，这可是魔王之剑，我一定要拿到它。”
“嗯，到时我与你同去。”
“那是，怎么也不能离开我的左膀右臂啊。诶，你这项链倒是别致，在哪买的？”
招摇性格跳脱，想哪说哪。
“我不记得了诶，要不送你？”
小倩是真不记得了，可能早就有了没注意？
“别了，你戴着怪好看的，而且自己选的才有意思，有空我也逛逛集市。”
两人打闹成一团，一如初遇时无权无势普普通通的模样。
万钧剑出世的日子就在一年之后，而这段时间里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虚宗门修医道、人称“阎王愁”的顾晗光带着伤重的观雨楼沈千锦求到了万路门。原来全是女子的观雨楼，所练心法皆需忘情绝爱，一旦动情便会受寒毒所扰，折磨致死。而唯一救她的法子只能先过寒毒再忘记这段感情，可是这过寒毒需要功法极强之人辅助，当今之世，不过寥寥几人，万路门一下便占了两人。
路招摇从不懂“吃亏”两个字怎么写，当即以顾晗光永远留在万路门当大夫为条件交换，于是顺理成章地，万路门从此有了南山主，东南西北俱全。
只是，自从那日小倩目睹顾晗光不顾沈千锦意愿，强行为其施针，抹掉对方关于他两之间所有记忆的事后，像是入了魔着了道似的，不言不语，时常望着虚空神游。
其实，小倩知道是自己因为那事想到曾经的燕赤霞同样因为人妖殊途选择了封印她的记忆。只是，她踌躇不定的，并非是难过心伤燕赤霞做过的事，也并非为顾晗光他们影响，而是她太过平静了，平静到连路招摇目睹顾晗光和沈千锦两人之间的牺牲和神情都忍不住动容时，自己却心无波澜，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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