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往事·山河长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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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2年，李思思从西安飞往苏州，终于见到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他依然冷漠，182的身高在接机的人群里显得格外挺拔，在加上帅气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潮流的穿搭，头发微微用夹板烫过，在阳光下肆意挥洒着青春的豪迈。就像是小说主角照进了现实一般，李思思承认，她又犯花痴了。

他们在米其林餐厅吃完晚饭，眼看时间还早，李思思提议去太平山转转，她想看看南方的山是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娇小玲珑。

顾颜兮点头答应，于是驾车来到了太平山脚下，李思思打开手机让检票员核销了她从抖音app上买的两张成人票，便上山去了。

这南方的山果然不很高，还没有遥乡后边的柳公权山高，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山顶了，他们倚在栏杆上，顾颜兮在看远处的星光，李思思在看顾颜兮。他不说星河美，她只顾看人，也不觉得夜色有多美。

“喂，顾颜兮，风从你眉间吹过的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李思思声音中带着些欣喜问身边青梅竹马的伙伴。

“往生！轮回！”他皱着眉回答。“嗯？”李思思惊愕，顾颜兮没回头，继续说:

“我在想瑶乡，想阿奶、圆子还有泥球。”。

李思思半天没有说话，她带着些许哭腔“对不起，如果……那天，我……没回家……阿奶就……”。

“不怪你”，顾颜兮直接打断她，转身就走。小山不高，可晚风真的好冷，更让她绝望的，是他连听都不想的不耐烦。

“错就是错，这世界最容不下的就是如果，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遗恨终生。”顾颜兮冷硬的声音随风飘到李思思的耳朵里，是啊！哪有那么多如果？

瑶乡……药香……

“阿奶，别忙活了你，快歇着，药熬好了我给你放桌子上了昂，碗等我回来洗，记得带着泥球出去遛遛弯晒晒太阳，不说了我先走了，上学要迟到了。”顾颜兮飞奔着出了院门，狗也跟着跑，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响的清脆。

那年他十四岁，在上初二，顾颜兮没见过自己母亲，父亲也在他四岁的时候进了苦窑。他从小和阿奶相依为命，还有那只叫泥球的小黄狗，叫圆子的大白鹅。

“泥球！回去，下午凉快些了阿奶带着你出去玩。”少年的声音开朗、活泼，就像是阳光撒在脸上一样温暖，让这个略显破旧的小院里洋溢着幸福的气味。

小狗委屈，“嗷呜呜”的叫着，但还是驻足原地，摇着尾巴注视着少年。

这时小院里出来个慈祥的老奶奶，一只手拿着扫炕笤帚，一只手拎着个大红色塑料袋子，“颜兮～，你把鸡蛋给老师拿些”她朝着少年大声喊着。

“不了阿奶，晚上我带张老师一块回来吃饭，外边风大，你快回去，别吹着了！”顾颜兮一边往村子口冲着一边几乎大喊着说，阿奶年纪大了，他怕她听不见

声音越来越远，不一会儿人也便没了踪影。老太太看着孙子消失的方向，久久没动，眼神里满是宠溺，小狗静静地卧在老太太身边，那白色的毛发和她已经花白的头发看起来是那么像，是啊，她今年已经七十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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