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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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时地利人和，杜家占了三样，杜迟只花了半年的时间便打入京城，击溃了守卫着皇宫的羽林军，生擒了皇帝萧越。

只能说，他到底还有几分骨气，虽然把萧家的江山丢了，却没有弃城而逃，而是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闯进来的杜家军。

他的身边放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那是为他自刎准备的，这是他为晋国帝皇最后的一点尊严。

在金銮殿上守着萧越的是他的心腹，杜家军同他们厮杀许久，等彻底突破屏障的时候，金銮殿上已经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这里一部分是守住萧越亲卫的尸体，一部分是宫里那些貌美宫妃的尸体。

在杜慢被烧死之，杜迟又前赴边关打仗的时候，萧越便纳了不少新人进宫。都是那些臣子的女儿，而且好些还是掌上明珠，父亲把女儿看得极重那一种。

尽管并不喜欢这些女人，萧越还是非常努力地重新她们。可惜他可能运气不大好，先前他独宠贵妃，没有能够让年轻的杜贵妃怀孕，如今重新这么多宫妃，她们之中也没有一个肚子有动静的。

这些个宫妃，除了陆嫣然之外，绝大部分就是为了利益入的宫，又不是真的爱皇帝。

虽然皇帝长得是很英俊，可她们有些根本不情愿嫁给他，完全就是被迫的。

再上了，就算是恩爱夫妻，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她们嫁入宫来，这才多短的时间，孩子也没有生一个，凭什么让她们陪皇帝去死啊。

在听说杜家军攻破京城，而且皇帝还不打算走的时候，有点门路的宫妃，就赶紧收拾了细软，打算趁着这个时机跑路。

她们中有些人家里同那位杜丞相还算有些矫情，虽然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杜迟本来就是晋国的臣子，而且还不弑杀，和萧家关系不是特别亲密的，是极有可能被放过的。

宫妃们不过想要一条活路，但她们还没有来得及跑出宫城，就被皇帝萧越的手下捉了，然后被后者亲手杀了。

为一个骨子里极其傲慢的人，在被杜家背叛之后，他自然迁怒了其他的宫妃。

更何况现在逃跑，无异于对他的背叛，他如何能够容忍第二个女人也这样背叛他。

杀了一个之后，剩下那些没来得及跑掉的宫妃也不敢逃了。

成了困兽的萧越俨然不知道怜香惜为何物，简单粗暴地把几个宫里的人全部赶了出来，用麻绳束缚住双手，然后就丢在台阶下头。

她们身上华丽的宫衫已经整整两天没换过了，身体难受得要命，却不敢对萧越有什么怨言，只能困在这金銮殿上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到萧越这个神经病，当场就血溅金銮殿了。

在银剑砍倒最后一个守着萧越的侍卫之后，为首的那个看起来比旁人瘦弱，却异常骁勇善战的小将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龙椅的台阶之下。

小将摘下脑袋上的银色头盔和面具，露出了一张让萧越无比熟悉的脸。

萧越黑色的眼睛瞬间染上赤红的颜色，他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名字：“杜慢！”

他就知道，杜慢还活着。

那些个宫妃听到杜慢的名字，先是一惊，然后用充满渴求的眼神看着杜慢。

她们是陪她的小姐妹啊，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唯贵妃是从，虽然生出过一些取代她的心思，可到底什么陷害杜慢的事情都没有做。

她们期盼着杜慢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把她们救出来，一双双美丽的眼睛楚楚动人，几乎是拿出了自己最大的本事来博取怜惜。

苏卿当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她看着萧越的眼神平静而冷漠：“萧越，宫城已破，你最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的？”

萧越想破口大骂，但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那些污言秽语，只咬碎了一口银牙，眼神阴冷。从牙缝中愤恨地挤出几个字来：“杜慢，我哪里对不起你？你竟这样绝情？！”

苏卿说：“初见的时候，你倒在我的面前，是你一心算计，没错吧。”

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设计同我结缘，却待我十分冷淡，用着杜家，又提防杜家。”

她顿了顿，接着说：“为君主，提防臣子本没有错，但你不该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猜忌之心，谋害忠臣良将。你算计在前，杜家只是自保。”

爬到这种高位上，就不用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成王败寇，不过如是。

萧越没吭声，苏卿却已经失去了耐心：“若是没有别的更重要的话要说，看在往日的情谊上，我给你两条路，降，或者死。”

萧越如果能够投降，自然是好。新朝养着旧朝的皇帝，当然不是为了给他复国的机会，而是软禁着皇帝，给他荣华富贵，一方面是为了名声好听，另外一个则是让其余暗处的人投鼠忌器。

萧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那把剑，当场结束了他自己的性命，他的性子，不能接受这样的失败，让他学勾践卧薪尝胆，这辈子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