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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领命。”曹平的磕头谢罪时嘴角的得意变成了不屑，起身望向宋平安的眸子里也满是挑衅。
宋平安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魏如贤对她摇了摇头。
回采闻司的路上，魏如贤与宋平安同乘一辆马车，宋平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想问什么，便问。”魏如贤开口道。
“司长，隐匿在曹平背后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谁?”宋平安觉得不甘心，她努力了那么久，却只因为那位大人物的几句话，唐大人便不再追究浮茱草之事。
“你这丫头，真是固执。”魏如贤闭上眼。
宋平安觉得有些无语，不是他让她问的吗，这会子怎么又不回答她的问题了。
她又望向魏如贤，一字一句：“大人可还记得我来应试那天，你问我为何想当采闻官，我近日所做皆是在为民带言，为何今日大人——”
“因如今吾等仍力薄，无力应对，无力与之抗争。”魏如贤打断她的话。
宋平安眸子里的光渐渐地暗了下去，原来，无论是在哪个时代，话语权皆是在位高权重者手中。
魏如贤叹息一声缓缓开口：“你可曾想过，曹平口中的大人在朝中势力强大，若你今日真要将真相追查到底，恐怕你出不了官府。”
宋平安露出释然的笑：“多谢司长提点。”
说来说去，不过是她现在的地位太低了，没有权力便没有话语权。
与那些百姓相比，她不过是多了一丝接近真相的机会，可是，那又如何，知道真相却什么都不能做。
“干这一行，先保住性命才有机会谈真相，才有机会为民请命。”这是魏如贤在下马车之前对宋平安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宋平安独自一人在城中逛着，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却不知去向何方。
不知不觉中，她便走到了曹记米店门口，此时，曹记米店已不像当日那般门庭若市，小二将店铺招牌摘了下来。
宋平安看了几眼便走开了，其实，她也并非是在做无用功，最起码，不会再有百姓为买不起苏果而伤心了。
提起苏果，宋平安就突然想起了虞城东那片浮茱草田。
当她赶到浮茱草田时已是黄昏时分，那片草田正在燃烧着，想必是那位“大人”派人来销毁证据了。
火光在浮茱草里跳跃着，肆无忌惮地蔓延着，将天空染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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