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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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刚才的穿山甲不同，眼前这只有脚鮟鱇鱼显得要胆小很多，笼门开启后，它畏畏缩缩了很久，才蠕动着四条与肥硕身躯毫不相称的纤细短腿，小心翼翼地移到了笼子后面，动也不动。

宋丽华巴不得魔物不要在冥想的时候攻击自己。与先前一样，隔着一个笼子，她专心凝视着有脚鮟鱇鱼，在心中默念要消灭这只魔物。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体内的力量流动要比前次纯熟许多，它们以更快的速度汇集到了她手边，变成了一只红色的保温杯。

然后，宋丽华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她又出现在了熟悉的茶水间里。眼前是落入杯中的一线热水，身后，还是熟悉的几张面孔，正凑在一起八卦着什么。

“那种家伙也有呢……经常幻想着哪天世界末日，怪物肆虐，秩序崩坏，然后就不用上课了的中二少年。”

“但不管怎么说，幻想的毁灭世界的怪物是一条鮟鱇鱼，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倒是觉得蛮不错的，这种看起来丑丑的鱼一般都很好吃。”

新出现的人事处小姜笑呵呵地插嘴，他是广东人，除了桌子凳子，四条腿的就没他不敢吃的。

“你可别见着啥都去招惹。这鱼你真把它惹急了，就它那一嘴牙，能咬掉你一大块肉。不过它的视力不行，找人基本就靠听力，所以，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它，把它的腿打折，就万无一失了。”

依然是天马行空的一段对话，八卦的尾声，曹主管再次神奇地出现，虎着脸吓跑了八卦的群众，并驱赶了接满水的宋丽华。

于是宋丽华乖乖回到了现实。

按照茶水间八卦的提示，她蹑手蹑脚地接近了笼子后的有脚鮟鱇鱼，然后趁它不备，跳起来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把它按倒在了地上。鮟鱇鱼在宋丽华手下不断挣扎着，一条粗壮的尾巴啪啪拍打地面，妄图借力让自己重新站起，但宋丽华才不给这机会，她用一只手按住鱼，另一只手麻利地伸到鱼肚子处，抓住一根蟹腿一样长着硬毛的短腿就是一掰，然后是第二根、第三根……“噼噼啪啪”几声骨骼断裂声后，有脚鮟鱇鱼完全老实了。

虽然手上没刀，但惦记着魔物体内那美味的魂晶，制伏了鮟鱇鱼后，宋丽华愣是一拳又一拳砸下去，拳拳到肉，把那鮟鱇鱼砸了个稀巴烂。

“好了，接下来我来吧。”

顾冶撤掉结界，接手了魂晶的清理工，擦拭干净后递到宋丽华嘴边。宋丽华啊呜一口把它叼走，又是相当美妙的丝滑口感，只可惜太过短暂，她都来不及陶醉，魂晶就在嘴里化了个干净，也不知道等级高一些的魔物的魂晶会不会更大一点。

“消失的时候又去茶水间了对吗？”

“嗯。”

宋丽华心情很好地把刚才的所见所闻都给陈述了一遍，并告诉顾冶，她觉得茶水间的同事们是在告诉她情报——“比如魔物的由来啊、特性啊、弱点什么的，在他们的聊天过程中都有提到，魔物的由来暂且不提，至少性格特征和弱点之类的都和实际情况相符。”

顾冶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样理解的。”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有些困惑了，那只水杯是什么意思？既然是给我传递情报，为什么要在茶水间进行呢？”

“在此之前，请容许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平时上班的时候，喜欢去茶水间偷懒吗？”

“额，偷懒什么的……也太直白了吧。我只是去那里接点水，歇一歇嘛。”

宋丽华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

“难怪。”

顾冶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依我分析，你这能力应当属于特质系。”

“特质系？”

“魔法少女的能力五花八门，特对司统计了往年有记载的历史数据，将能力大致划分为三类——力量系、变形系与特质系。顾名思义，力量系指的是能力主人能够操纵某种力量，例如水、火、冰、雷电、空气等；变形系的魔法少女则能够进行变身、或者变出某种武器，例如现39号魔法少女‘猫女’曾纤纤，她可以自由在猫、人与猫女三个形态之间进行切换；除去以上两个系，余下的魔法少女则被归为特质系。特质系的能力受主人的经历与性格影响较大，常常表现得比较奇怪，而且两极分化严重，比如目前华夏国最强的魔法少女和最弱的魔法少女，她们都是特质系。”

“那依你看，我的能力是强还是弱呢？”

“很难说，还需要进一步试验。”

看宋丽华一脸失望，顾冶补充，“不过，我倒是基本看穿这个能力的运行原理了。简单来说，你这个能力是在‘听同事八卦’。你不是很喜欢上班时间去茶水间放松吗，受此爱好影响，你会在能力发动后，进入一个由你能力制造的异空间，它表现为茶水间的样子。在茶水间接水的这段时间里——根据我在现实世界的测算，应该是30秒左右，你能够探听到其他同事对这个新入职员工的八卦，从中获取你需要的情报。而水一接满，你就会被踢出茶水间。”

“原来如此！”

宋丽华恍然大悟。这样可不就全都说得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