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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翰韬脸顿时黑了。

妈的，我说你孙觉怎么把我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感情这后面操盘手是真州的吕惠卿啊!旁人不知道方翰韬的底细，但是曾布，吕惠卿，章惇这兄弟几个对方翰韬肚子里的墨水门儿清。孙长卿是真州知州，而吕惠卿还正好是真州军事推官!方翰韬瞬间把这一切想明白了。

真州那里孙长卿被江淮发运使司内的仇人贾昌衡逼的不轻，作为下属的吕惠卿也知道，估计就是他跳出来给孙长卿出谋划策，推荐跟方翰韬一起联手，他在背后操盘。

于是就有了孙觉在此处对方翰韬的试探。

而吕惠卿这一波操作，于公，解决了真州的危机和孙长卿的公事，牵线搭桥，给真州拉拢来强力的盟友；于私，又顺带帮孙长卿解决了家乡子弟的前途问题。

真是领导的贴心小棉袄。

吕惠卿在真州，就和曾布在宣州一般，只不过吕惠卿这里玩的手段比曾布更高明，两头都讨好。好家伙，这一手借花献佛，拿自己做人情，给上司出谋划策，事情上上下下办的，两面都沾光，让吕惠卿给玩明白了!

真州城州府内，须发皆白的孙长卿看着眼前竖着童子髻的秦观，笑眯眯指点他抄书写字，一边对旁边的吕惠卿问道。

“常州的方子豫，应该马上快到咱们真州了吧?”

“应该就这两天了。”吕惠卿当即恭敬的回答道。

“来了好，来了好。”孙长卿捋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他一到，咱们就可以好好跟高良夫他们斗一斗了，看看东南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第五十七章帝星飘摇荧惑高(上)

东京，开封城。

时日晚秋将尽，东京城的寒霜又悄悄攀上黛瓦，雪花开始零零散散飘落在东京城上，嘉祐二年快要结束了，冬天一来，马上就要过年，这不得不让朝野上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因为去年的冬天，可真是多灾多难，让整个大宋印象深刻。

至和元年五月廿六日晨，一颗醒眼的客星出现在东方，”昼见如太白，芒角四出，色赤白”。大宋人认为，客星者，”此天皇大帝之使，以告休咎也”,”日多者，事大而祸深；日少者，事微而祸浅”。

人们不知道这颗客星预示着什么祸事将会来临。

客星降世，昭文相陈执中爆出杀婢案，朝野上下纷争不休。

与此同时，江南西路抚州金溪县，当地大茶农方仲永的儿子忽然连月昏迷，病倒在床，过了几个月，又突然清醒好转。

到了至和二年的十二月三十日，除夕之夜，京师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将宫禁内的一处木架压垮，这似乎是一个不祥的兆头。

赵祯当时赤足站在禁庭，祷告上苍停降大雪，天至明时，雪霁。此日正是至和三年正月初一，百官入朝，向皇帝贺正旦，却发现赵祯暴感风眩，冠冕欹侧，晕倒在龙椅上。内侍赶紧掐赵祯人中，赵桢才醒转过来。百官匆匆行礼退出。

正月初五，朝廷宴请契丹贺正旦使于紫宸殿。宰相文彦博奉觞至御榻前，向赵祯敬酒，赵桢没头没脑地问了他一句：“不乐邪?”文彦博这才知道赵祯精种失常，文彦博错愕无以对。不过赵祯还能坚持至宴终。

次日，正月初六，契丹贺正旦使来向赵祯辞行，准备返回辽国。朝廷又置酒紫宸殿，给契丹使者饯行，使者入至庭中，赵祯大声疾呼：“趣召使者升殿，朕几不相见。”竟是语无伦次。内侍赶紧将皇上扶入禁中，稍后，文彦博以传达赵祯口谕的名义，跟契丹使者解释说：“昨夕宫中饮酒稍多，今不能亲临宴，遣大臣就驿赐宴。”

正月初七，文彦博又至内东门小殿问赵祯起居，却见赵祯自禁中大呼而出，大叫：“皇后与张茂则谋大逆。”又是胡言乱语。

宫人追着仁宗出来，见到文彦博，赶紧说：“相公且为天子肆赦消灾。”文彦博遂退出，与执政大臣商议大赦天下，蠲免破灾民田的田赋，搁置民户拖欠的租税，为皇帝祈福。

张茂则是曹皇后的亲信宦官，但一向为赵祯所不喜。他听了仁宗神志不清之际说的昏话，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竟上吊自尽，幸亏破宫人救下。文彦博责备张茂则：“天子有疾，谵语尔，汝何像如是!汝若死，使中宫何所自容耶?”

你一个宦官死不足惜，但是要是这么自尽了，曹皇后的名声就彻底臭了。于是饬令他服侍皇上左右，无得辄离。

这个春节，因为赵祯不豫，内宫乱成一团。有一夜，赵祯精神恍惚，称有人要谋害他，手持宝刀自卫，服侍赵祯的御侍宫女董氏怕皇上自己伤了自己，慌忙夺刀，手指差点被刀切断。曹皇后也很害怕，不敢辄至御前。

为应对可能发生的紧急情况，文彦博提出宰辅“留宿禁中”,宫廷大太监，入内副都知史志聪等人说：“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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