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娇娘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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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琐事都处理完后，正事也就是无可避免的了。既然陆楠不可能把娇娘带回家，那么早一点说明白是最好的。如果娇娘有选择的话，陆楠并不想自己去为她做一些决定。

陆楠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开口了，语气难免迟疑：“许姑娘......”话刚到嘴边，却又有些说不出口。太直接怕伤到人，太委婉又怕半天绕不到正题上。

没有等娇娘表示困惑，陆楠已经将眼神落在了她身上，目光温和而恳切：“姑娘此后，如何打算？”

娇娘被问得一愣，她摇了摇头，似有茫然。

她的回答在陆楠意料之中。

陆楠手指微屈，敲了敲桌子，仿若沉吟。一会儿，她才问道：“姑娘可有记起自己的身份？”

娇娘沉默。

“......记得。”

半晌，她道。

陆楠敏锐察觉到娇娘似乎并不愿意说起这件事。然而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继续问下去：“不能说吗？”

娇娘慢慢摇了摇头：“无不能对公子言之事。”

她低下头去：“只是无可归家。许娇娘......早已死了。”

娇娘言行确实不像一个普通女子，若出身大家，也说得通。大家族之中，规矩就难免繁多。流落乡野失了清白之身的族中女子，便是回去，也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陆楠一时觉得事情有几分棘手。她是想好好安排娇娘的，然而这事似乎遭遇了拦路虎。她要怎么处理才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托付给老朱夫妇照顾吗？莫说其它，单是他们现下已经决心搬家，就不好再给他们添负担的。而且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她扔个大姑娘过去让人家长期照顾，未免也太缺心眼了一点？

陆楠想了想，还是决定同娇娘说清楚：“姑娘若无处可去，我自然是很愿意收留你的。只是......”

陆楠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语言，还没有再次开口，娇娘却已经说话了：“公子的意思，娇娘已经懂了。公子放心，娇娘虽不可回家，却并非没有去处。公子无需为此伤脑。”

陆楠一怔，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是推脱，然而不说却也不对，让她感觉颇有些进退两难。

她当然可以一口答应，甩下这个大麻烦，而后一身轻。但是她又知道，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情，那一点未死的良心让她无法心安理得。

娇娘本身就是个聪慧的女子，她定是察觉到她的为难，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推说自己有去处。然而“许娇娘”已经死了，有家也不能回，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举目无亲，哪来的去处？

“不行。”

陆楠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娇娘还想说些什么，陆楠都只是摇头以对。但是这件事确实不好处理。陆楠思来想去到底没个主意，最后一狠心咬了咬牙，拍桌下了决定：“你先在我家住几日，直到我想到处理的方式为止。”

老朱走出来恰巧听见这一句，忍不住嗤笑道：“你家那手掌大的地方，乱七八糟活像个狗窝，怎么有勇气邀请人家姑娘去你家？”

陆楠：“......”兄弟，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人艰不拆看破不说破懂不懂？

然而老朱说的确实是事实，家里虽然不算脏但是是很乱没错，再加上家里本来就她跟小凤儿两个人，自然也说不上大。

陆楠把目光转向老朱：“老朱，我......”

老朱似乎看透了陆楠的打算，摇了摇头：“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只能回一句，帮不了。”

陆楠叹了一口气。

“你是要给这姑娘找个收养她的好人家吗？”

老朱突然问道。

陆楠正要否认，突然发觉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处理方式。她看向娇娘，娇娘也察觉到陆楠的眼神，默默点了点头。她似乎已经看清了，她是不可能长期留在陆楠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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