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幸村君，我只是来还猫的（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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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极陆赶回家的时候，正巧撞上凛音收拾好行礼出门。

在回廊上，他伸出手拦住了少女的去路，“你去哪里？未婚夫家？是要避开我吗？”

他在说什么？什么避开？凛音心里一跳一跳的，慌乱中她四下看了看周围，如果被人看见就糟糕了，“秋山老师那里需要人帮忙，我准备过去住一段时间，已经和爷爷打过招呼了。”

凛音低下了头，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

“我……”京极陆注意到凛音的小动，他嘴里干涩，挪开了几步，“你走吧。”

闻言，凛音不禁仰头看了少年。他的脸庞略显消瘦，眉宇之间极为疲倦，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挣扎和无可奈何。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错的，对吧？忽然之间，痛彻心扉的感觉袭来，凛音开始讨厌自己，多么自私和冷漠，出了事只知道逃避离开，却从不曾停下来想过，他的矛盾，他的痛楚，也是如此沉重，只是如今——

这份变了质的亲情该怎么挽回？凛音一时没有答案。

“小陆。”

凛音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一颗心颤抖着，“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弟弟。”

少女离开后，京极陆靠着墙，修长的双腿无力颓废的伸直瘫在地板上，满眼通红。

知道吗？小时候，他最喜欢雷雨天了，每次只要假装害怕地拿着枕头跑到凛音的房门口，就能和她一起睡觉了，窝进她的怀里，细数她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吸引着他的思绪，渐渐恍惚。他们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有着世界上最接近的距离。

他的命是凛音给的，他要照顾凛音一辈子，就像爸爸照顾妈妈那样。

他每次那么说的时候，凛音也都笑着答应了，可为什么长大后她的态度却告诉他，这种照顾不会持续一辈子，他们会有各自的另一半，总有一天，他们会分开。想到这里，京极陆终于抓着自己的头发，无声地哭出来，眼泪从遍布血丝的眼中落下，掉在面前的地板上。

晶莹透亮。

——

凛音到了秋山家之后的两天，白天上学晚上社团结束后，帮着秋山胜一指导那些新收的花道学生。至于京极陆那边，通过幸村每天发来的消息，凛音暂时可以放心。不过说到幸村，凛音提起了百分百的高度警惕，他似乎对秦百合子兴趣缺缺，反而会通过卖京极陆的消息来和她做交换，打探她的隐私，言辞间对她的未婚夫很感兴趣。

闲下来的时候，凛音仔细琢磨过幸村的反常行为，敏感的她开始不再回复幸村的消息。

假设幸村没对秦百合子一见钟情，那理论上京极陆就没有残废的可能。

凛音把该还的猫也已经还了，那些破事和她本来就没有关系，至于后续会如何发展，哪怕偏离剧情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凛音和bb6认真商量过，就算到时候管理局要问责，大可以把错误都怪到bug上，撇得一干二净。

抛开这些烦心事，周末，凛音接到了迹部的母亲约她逛街的电话。

下个月的花道评级考核，凛音为宗师第一次参与其中，为了体现出自己的重视，她刚好也打算去买套比较隆重的和服。婉拒了迹部伯母要来接她的好意，凛音自己打车去了「京友禅」的东京分店，京都「京友禅」是目前日本最古老的高档和服品牌，纯手工制，成品绚烂奢华，故而价格十分昂贵，普通人根本买不起，而凛音却是这个牌子的常客，她需要穿到和服的场合很多、花道表演、家族祭日、典礼宴会……

由于事先打了电话，凛音到的时候，门前已经有专人等候。

“京极小姐，请往这边走。”

侍者穿着统一精良的和服，在前面带路。

和其他奢侈品店开在闹市区不同，「京友禅」选择了位置僻静的地域，到了主室后，店长拿着几本商品目录已经恭候多时，侍者端上茶水，顶级的露春，凛音喝了一口润了润唇才开口，“因为要担任花道考核的评审，所以想选一套颜色比较沉稳的，花纹也不需要太复杂，今天就麻烦上杉店长帮我推荐几套了。”

“京极小姐客气了。”

店长跪坐在凛音身边，低头快速翻阅商品目录。

为「京友禅」的大客户，凛音在这里受到的一直是最高规格的待遇。一杯茶的时间，上杉店长已经为凛音选了五六套款式供她选择，凛音在互相比较过后，选了其中一款黛紫色的访问和服来试穿，出来的时候，迹部的母亲正坐在主室内翻看着商品目录。

“伯母，你这么快就到了。”

凛音笑了笑。

这身黛紫色的和服穿在凛音身上就像量身定做似得，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山茶花纹样，领口与袖口均绣着金线，华贵非常，美轮美奂。迹部熏放下杂志，惊叹道，“儿媳妇，你穿和服真的太好看了。那么漂亮，我也来选几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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