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几个农民带着被蛇咬伤的人进来的时候,姜院长正给办公室窗台上的花浇水,看见有急救患者进来,就放下手里的水壶,用脸盆架上挂着的白毛巾擦了擦手,走到外科门诊,正好看到玄卓善在给那名蛇伤男人急救。

姜院长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心说:“这个高丽女孩不是说没爹没妈吗,好家伙,真敢下手呀!这哪学来的,难道她爹以前是开诊所的?”

他看着玄卓善从容、麻利地处理着伤口,而且处理的方法非常正确,就没有去制止她,站在门口等外科大夫回来。

对外科大夫刚才的问话,玄卓善可没有完全听懂,她不知道大夫是不是在责备自己,所以她转身就跑,正好撞到站在门外的姜院长的身上,把她吓了一大跳,赶紧用朝鲜语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低着头跑了出去。

玄卓善家并不是什么开诊所的,祖上连一个当过医生的人都没有。但是她生在山里、长在山里,从小见过的蛇可多了去了。有毒的蛇、没有毒的蛇,她差不多也能分辨出来,而且根据人被咬时伤口留下的蛇的齿痕,她还可以分辨出肇事的蛇是有毒的,还是无毒的。

玄卓善的爸爸、妈妈都会给人处理这样的伤口。

她家周围的邻居,也大都懂得怎么应急处置蛇伤,而且不少人家都有治疗蛇伤的偏方、土办法,比如男人抽的烟袋的“烟袋油子”,就能治蛇伤。谁要是被蛇咬了,赶紧用手抠下来一块烟袋油子,用水化开,抹到伤口上,能排毒、止疼、消炎,好得快,说是可好使了。这个办法玄卓善也知道。

除了山里人,这堡子上懂得蛇伤急救的人也不少,让姜院长感慨的不是这个民间的急救办法,而是这个高丽女孩遇到急事儿时的从容、镇静,和她那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劲儿。

“这小高丽孩儿!”

姜院长在心里说:“好家伙,有两下子啊,难得呀、难得唉。”

姜院长回到办公室,拨通了镇政府的电话,向叶镇长说了这个事儿。

“我说镇长大人,你说这么个白白净净的小女孩儿,能给一个不认识的还脏拉巴叽、埋拉巴汰、磕拉巴碜的臭男人跪在地上吸毒(液),这不是一般人啊!”

姜院长说:“你今天可是给我送来个奇女子呀,给我送来个宝儿啊!”

叶镇长也非常震惊,之前他只是觉得这个高丽姑娘跟想像得不太一样,比想像中成熟,但没曾想,她居然能做出这种让人惊掉下巴的举动。

“嗯,不一般、不一般!”

叶镇长摇了摇头,说:“这个小高丽孩儿不一般!”

“对了叶镇长,咱们医院住院部的小刘这眼看着下个月就要生孩子了,虽说这几天住院的患者不怎么多,但也是‘一个萝卜顶一个坑儿’的,小刘要是猫月子了,仨月俩月的也上不了班,值班就轮不开了,得有个人。

没等姜院长说完,叶镇长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呵呵笑着说:“你的意思是……”

姜院长说:“要不先让小刘带带这个高丽孩儿,让她教她换换药、量量体温、测测血压什么的,主要是让她看护腿脚不方便的病人,给他们跑跑腿儿,我看这高丽孩儿是这块料!”

“我说,老姜啊,这姜还是老的辣呀!”

叶镇长说:“行,你会看人儿,有眼光!那就先这么的,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如果行,人你就留下;不行就拉倒----反正这孩儿现在在你那住着,也没别的地儿去,现成的。”

玄卓善以为医生和护士都穿白大褂,当她得知只有医生才穿白大褂时,心里有些失望。不过,不到半天时间,她就云开雾散了。

护士小刘比玄卓善只大2岁,但看上去却比她成熟、老练多了。她挺着个大肚子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一会到楼下药房取药,一会上楼给住院的患者打针;一会到水房打开水,一会用拖把擦地……一会儿也不闲着,一点也不像快要生孩子了的人,腿脚非常轻盈,好像比玄卓善还灵巧。

玄卓善对小刘护士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一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小刘护士让玄卓善先熟悉一下环境,哪个病房有什么样的病人,叫什么名字,需要干什么。

虽然小刘护士不会说朝鲜语,但是一点也不耽误两个女孩的交流。小刘护士边说话边用手比划,有时还会用点聋哑人之间用的手语,玄卓善基本上能明白她的意思,不住的点头,时不时的会冒出几句朝、汉语混着的“嗯那,阿拉思密达(知道了)之类的话。”

几天下来,玄卓善已经学会了量血压、量体温、包扎伤口、换药这些基本的东西。她闲不住,一有时间就帮病人打饭、打开水,到食堂帮做饭的许阿支妈妮(阿支妈妮:朝鲜语,‘大妈’、‘大嫂’的意思)干活儿,有时还搀扶腿脚不方便的病人到楼下的院子里上厕所……

但是,玄卓善最想做的,还是给病人打针。

她最喜欢看小刘护士配药的动:从药盒里拿起一支装着药水的小玻璃瓶,用左手举在半空中,扬着头,用右手的中指“达达”地弹几下;然后再拿起一支,再弹几下……大概拿三支,弹完后,并排用左手攥着;之后右手用一个割玻璃的小磨石片儿在每个药瓶的颈部划一圈,再然后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地、一个一个地那么一掰,只听“叭、叭、叭”三声,像机关枪扫射似的,非常清脆、悦耳,就把玻璃药瓶的头儿给掰掉了;最后,用针管抽出里面的药液,抬起手,扬着脸儿,向上推出针管里的空气……

每次小刘护士给病人配药、打针,玄卓善都会很着迷地、不辍眼珠地盯着看。

终于有一次,玄卓善忍不住了,在小刘护士配药时,用汉语说:“恩妮(姐姐),我想打针。”

小刘护士惊奇地问:“真的假的?你敢打针?”

“敢!”

玄卓善果断地说“我敢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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