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潮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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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裹着咸腥味掠过礁石，哪吒五指骤然收拢。

掌心黑纹如活物般扭动，混天绫感应到魔气翻涌，倏地缠住他腕间三寸。"这鬼东西在啃噬灵气。"他甩手震碎凝结在袖口的冰晶，敖丙指尖凝出的龙鳞镜面映出魔纹深处流转的星芒。

敖丙忽然按住腰间震颤的逆鳞佩："九霄云外的星轨在偏移。"

话音未落，天际传来闷雷声。

本该月明星稀的夜空竟飘起赤雪，落在哪吒肩头化作点点朱砂。

混天绫突然暴起，将三丈外的浪涛劈成两半，露出深埋在泥沙中的半截龟甲——上面赫然刻着与哪吒掌心相同的咒文。

"风伯雨师当值时辰，不该有这等异象。"敖丙化出冰戟挑开龟甲，龙息扫过时咒文腾起紫烟，"去天庭气象司！"

云路行至半程，骤见千里彤云如伤口溃烂。

风伯的巽风袋倒悬在蟠桃园上空，本该润泽八方的甘霖泛着铁锈色。

雨师鬓发散乱地倚着断柱，手中玉净瓶裂痕里渗出的不是琼浆，而是黏稠的黑雾。

"二位上神好兴致。"哪吒踩着风火轮劈开缠绕雨师的怨气，混天绫卷住即将坠落的巽风袋，"拿三界气象当画布耍弄？"

风伯突然暴起，九节鞭抽碎哪吒脚边云砖："无知小儿速速离去！"他癫狂眼神扫过敖丙额间龙角时，漫天风刃骤然调转方向袭向自己咽喉。

雨师凄然掷出玉净瓶，瓶身炸开的清光里闪过半枚血色符印。

敖丙的冰戟抵住风伯颤抖的脊背："有人在你们灵台种了禁制？"龙族秘术顺着戟尖渗入，老者七窍突然涌出黑血，空中响起沙哑嗤笑："龙太子倒是比魔丸懂事...可惜太迟了。"

混天绫突然绷直如枪，哪吒顺着感应掷向瑶池方向。

红绫贯穿三十三重云帐，却在触碰某道无形屏障时燃起青焰。

云端传来元始天尊的叹息，一盏琉璃灯照亮破碎的天幕，灯影里映出西昆仑山巅千年不化的雪。

"小友可知为何魔丸与灵珠永世相生？"天尊的声音混着雪松清香落在两人肩头，琉璃灯芯爆出个火花，映出哪吒掌心魔纹与敖丙逆鳞佩同时亮起的景象，"劫火淬炼过的眼睛，才能看见藏在光里的影子。"

敖丙忽然捏碎腰间玉珏，龙血为墨在虚空画出星图："七日前的丑时三刻，天河水位下降三寸。"冰戟指向其中黯淡的辅星，"同一时辰，陈塘关地脉灵气断绝半炷香。"

"老家伙说话就爱绕弯子。"哪吒扯下混天绫绑住两人手腕，魔纹与龙鳞相触竟发出金石之音，"直接说去哪打架？"

琉璃灯忽明忽暗地飘向东海方向，灯影里闪过半张布满鳞片的面孔。

雨师突然挣扎着抓住敖丙披风："不可！

那地方连月光都..."话未说完便化作青烟消散，只余地上一滩泛着鱼腥味的黑水。

夜半潮声忽然变得刺耳，哪吒腕间魔纹暴涨。

混天绫自发结成莲花阵，却在阵成刹那被海风撕开缺口。

敖丙的冰戟插入阵眼，龙族秘文与魔纹碰撞出幽蓝电弧，映亮百里外某个本该不存在的岛屿轮廓。

"好精妙的空间禁制。"敖丙抹去唇角血痕，逆鳞佩已布满蛛网状裂纹，"整座岛是活的，它在呼吸。"

哪吒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浮现出与龟甲相同的咒印："难怪老东西给提示，这破岛在吸我的魔气！"风火轮化作火龙直扑黑雾笼罩的海域，却在触及禁制时被弹回九道残影。

混天绫忽然软化如绸，轻轻缠住某个从云层坠落的黑影。

黑衣人在红绫束缚下轻笑出声，面具裂缝里飘出带着腥甜味的星屑："魔童倒是比预计的急躁。"他屈指弹在绫缎上，震出的音波竟与哪吒心跳同频。

"你身上有申公豹的臭味。"敖丙的冰戟抵住黑衣人咽喉，却见对方主动扯下面具——布满龙鳞的脸上，左眼嵌着灵珠碎片，右眼涌动着魔丸黑炎。

黑衣人将半块玉简塞进哪吒掌心，身体突然化作万千萤火："去归墟之眼找答案吧，记得带上..."余音消散在突然掀起的飓风中，玉简表面浮现出李靖佩剑上的昆仑云纹。

海天相接处传来裂帛之音，那座幽灵岛再次隐入虚空。

混天绫却如嗅到血腥的蛇，朝着正东方某个渔民祭庙的方向疯狂延展。

哪吒按住躁动的红绫，发现腕间魔纹正与玉简产生共鸣，勾勒出半幅东海古航道图。

敖丙的龙鳞镜映出海底异象："三百里外有座沉没的龙王庙，但龙族典籍从未记载..."他忽然噤声，镜面里闪过元始天尊手持断剑立于血浪之上的画面。

东海暗流裹挟着细碎磷光，哪吒踏浪时带起的火星将方圆十丈照得通明。

混天绫在海水中舒展如血珊瑚，末端缠绕的玉简正发出尖锐蜂鸣。"就是这了。"他猛地下潜三百丈，腕间魔纹撕开漆黑海幕，露出沉沙中半掩的赑屃石碑——碑文竟与陈塘关祠堂的镇魔咒同出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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