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烟把电话号码存进了备忘录里。
或许这个举动有点多余,从看见那封邮件,这串没有规律的数字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她已经熟记于心。
每天晚上睡觉前闻烟都会拿出来看一眼,将每个数字输入,但当指腹悬在拨号键上方,她又会犹豫不决,再接着临阵脱逃。
过了将近一周,这个电话闻烟还是没有打出去,她很嫌弃自己。
.
谭叙深最近在家里加班,晚上十点发完最后一封邮件,预告着今天工的结束,他向后靠在椅子里,疲惫地捏了捏泛酸的肩胛骨。
具体多久他不清楚,但谭叙深意识到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广告公司的人员流动性很大,跳槽比较频繁,是离职了吗?
想到那天在茶水间,她眼睛红红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fa和他们公司不一样,在高强度的工环境下每个人压力都很大,有时候会因此影响到对乙方的态度,情急之下说话比较重也很有可能。
受委屈了吗?
暗调的立式台灯立在桌边,玻璃窗上映着他黑色的剪影,谭叙深揉了揉眉心。
他对她很有兴趣,干净稚嫩,无形中的吸引力往往让人心痒。如果真离职了,a市这么大估计很难遇到。
有点可惜。
闻烟……
好像是这个名字。
谭叙深靠在单人沙发休息,忽然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爸爸。”
谭易阳悄悄来到谭叙深身后。
“怎么还不睡?”
可能是太累了,直到孩子走到身后谭叙深才发觉,他房间的门很少关,家里就他和孩子两个人,没有关的必要。
“马上就睡了。”
谭易阳依旧站在谭叙深身后,微微踮脚才勾到他的肩膀,然后轻一下重一下地为谭叙深捏着肩。
虽然他的力气对谭叙深来说微不足道,但还是让老父亲很开心。
谭叙深笑着睁开眼睛,但因为过度劳累,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不是很明显。
他转身,大手放在孩子腋下将他从沙发后面凌空抱到身前,然后放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
谭叙深的性格注定了不会跟孩子肉麻,而谭易阳从小受他的影响,也很少和他撒娇,两个人在一起像是成年人的交流方式。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对于孩子,谭叙深是愧疚的,因为工少了很多时间陪他。
“新学了一首歌,明天唱给你听!”
谭易阳很兴奋,可能每个孩子都喜欢被爸爸举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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