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旧恨新仇誓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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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望向北方的目光渐渐恍惚。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

六岁那年的秋天，他还是个天真的孩子，站在御花园的梅树下，看着父皇远远走来。他欣喜若狂地迎上去，想要一个拥抱，却只换来一记冰冷的目光。那目光中的厌恶和嫌弃，像一把刀子，深深刺进了幼小的心灵。

"滚开！"父皇冷冷地说，"朕不想看到你这个孽种！"

随后是母妃被打入冷宫的噩耗。柔然反叛的消息传来，他的世界在一夜之间崩塌。

那个温柔的女子，那个会在夜里轻声给他讲异域故事的母亲，就这样消失在了阴冷的宫墙之后。

"看，那就是柔然贱种！"

"小心点，别让他碰到你，会沾上异族的晦气！"

"也不知陛下怎么还留着这个污点......"

宫中的嘲讽和白眼如影随形，就连最低贱的杂役，也敢对他指指点点。那时的他，只能独自躲在偏僻的角落，默默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直到那天，金銮殿上，父皇宣布将他发配南荒时的冰冷话语："南荒之地，地广人稀，正需要有人前去治理......"

"父皇......"苏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呵，从我记事起，他何曾给过我一丝一毫属于父亲的温情？只因为我身上流着柔然的血，只因为母族的反叛，我就成了他眼中急于抹去的污点，成了他宣泄耻辱的对象！"

书房内的阳光依旧温暖，但苏寒的眼神却愈发冰冷。

那个渴望父爱的孩子早已死去，如今的他，只想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为自己曾经的冷漠付出代价！

"主公......"陈宫看着苏寒阴沉的脸色，欲言又止。

"无妨。"苏寒收回思绪，眼中寒芒更甚，"这些往事，很快就能在玄京城清算！"

苏寒的目光愈发深邃，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的记忆碎片，此刻如同淬了毒的利刃，一片片刺痛着他的心。

十二岁那年，二皇子苏霄设计陷害他偷取御用丹药。那些本该救治边关将士的药材，被人栽赃放在他的寝宫中。他百口莫辩，最终被罚跪在太庙外整整三天三夜。寒风刺骨，但更冷的是父皇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廉耻的贼子。

朝堂之上，但凡他提出的建议，不论对错，总会遭到群臣的反对和嘲讽。那些人甚至不屑于掩饰眼中的轻蔑，"异族血统"、"柔然余孽"这样的词汇，总是若有若无地传入他的耳中。

最令他刻骨铭心的，是去年的冬季宫宴。柳太尉之女柳夏青，也是他的未婚妻，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柔然人的残暴，说他们就像野兽一般嗜血成性。她笑盈盈地问他："七皇子殿下，您说是不是啊？"满座哄笑，六位皇兄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若非父皇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疏远，"苏寒的手指不自觉地掐入掌心，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浑然不觉疼痛，"那些兄弟、那些臣子、那些奴才，又岂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欺辱于我？他们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不过是揣摩上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