鲷鱼四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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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普的印象里，整个马林梵多的饭店都被他吃的差不多了，最近新开的一家在民众里面口碑很不错的叫做“锦川”的小饭馆倒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食客并没有选择权，但是每一次厨师端出来的菜肴从来没有重复过，食物也相当美味确实是挺让他好奇的。再加上听说开这一家店的两个小姑娘是艾德兰特屠杀事件中的唯一两位幸存者，就更加好奇了起来。
“说起来，当初艾德兰特那件事情是萨卡斯基你去办的吧？怎么样，有和两个小姑娘接触过么？”
听到卡普的问话萨卡斯基略微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手里微微攥紧之后再度松开，声音里面多了一点低沉：“是的，她们很坚强。布兰登上尉和她们接触比较多，开店的时候还送去了贺礼。”
“哦这样，那你有尝试过么，两个小姑娘手艺？”
“……”
“嘛，不回答的话那就是没吃过了，有空一起去尝尝看如何？好歹是你救下来的小姑娘嘛，关心一下又没什么。”
“她们不需要我们的关心，能够这样生活下去就足够了。”
眼前这位后辈总会给人一种冷漠而不好接近的感觉，再加上他从来都是戴着海军鸭舌帽，甚至于还更过分地帽子外面还要再加一层兜帽让人看不清表情，让人觉得是个严肃认真而又排外的人。只不过……
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不是什么冷漠的人吧。
卡普笑了笑咬下了自己手里的仙贝，不过他也确实有些好奇，这两个小姑娘能做出什么好菜呢？
海军的工一向繁多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战国老友的虎视眈眈，好不容易完成自己所有工的卡普溜达到了“锦川”所在的那条商业街。整条商业街几乎都关门了，唯独有一家店还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看得他喜出望外的同时还看到了在店门口站的笔挺的萨卡斯基。
“咦，萨卡斯基，你也是来吃饭的么？”
“不。”
对着自己的前辈行了一礼，萨卡斯基下意识地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每次在打烊之后这对姐妹似乎都会在后厨继续练习厨艺，他在这里徘徊了三天基本上次次都能听到其中一个的惨叫。本来都想冲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就听到了另外一个怒吼，也算是明白了姐妹俩里面那位“姐姐”似乎十分惧怕鱼尾的事情。
“真是稀奇啊，不过不敲门么？”
“……”
抿了抿嘴没有回答，卡普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脸上多了一点叹息：“我知道了。算了，就当是老夫帮你一个忙吧。”
“等一下，卡普中将！”
“现在我们不是中将啦，就是个单纯的食客而已，行了吧？”
卡普拍了拍身边后辈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转头就对上了里面一个少女拿着菜刀格外警惕的样子和之后那段格外像是在赶客的对话，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额，这儿的两个少女主厨，确实，都很活泼啊。
把两个深夜食客请到桌子边上坐下，莫川川思考了一下回到后厨重新泡了一壶麦茶。其中一杯多加了一点冰块放凉，放在了戴兜帽的人面前，另外一杯摸上去尚且还有些温热的则是放在了老人面前：“请先喝点茶水稍等一下吧，正好我们在处理一条鲷鱼，如果不介意的话……”
“完全完全不介意，诶呀呀居然还能吃到鲷鱼，真是来的巧。”
伸手摸了一下杯壁，卡普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萨卡斯基面前带冰的麦茶，喝了一口就感觉有些温度的液体十分舒适地缓解了他的心情。充当服务员的小姑娘则是鞠了一躬匆匆别，很明显是被厨房里面那个喊了进去。
“还真是很不错的店呢萨卡斯基，你就一直这么在外面呆着，几天了？”
“……三天。”
“我今天查到了那位布兰登上尉，你是不敢和她们说么？”
回到厨房里面的莫川川没来得及思考这两位深夜食客的身份就被舒锦辰抓着打下手。鱼类的料理是舒锦辰专属，她只要动手帮那么一点忙就会被判断无法完成——不过像是帮忙盖住鱼尾巴，提前调个酱汁之类的倒是没问题。一个月下来舒锦辰勉勉强强完成了十五道“符合标准”的鱼料理，任重而道远。
摘了旁边一棵用来当室内绿化的金橘树上的两颗金桔放在纯木的杵臼里面碾碎，莫川川在碾碎的过程中往里挤入了少许柠檬汁和一点点糖。准备完全把这一种金桔蘸料放在小碟里面，清洗干净杵臼之后开始做梅子齑。
这条鲷鱼非常新鲜，用活缔这种特殊手法能够保持鲷鱼长久的鲜嫩。至于第一道刺身，在这个基本都是海洋的世界里面鱼脍这种吃法相当流行，也同时很考验刀工。看着碟子里面舒锦辰已经全部切好透明地仿佛水晶一样的鱼脍，莫川川很是淡定地将金桔梅子以及芥末三种蘸料放在一边端了出去，看着两位深夜食客似乎在谈什么事情的时候微微加重了一点脚步，迎着两人的目光把这碟水晶脍放在了桌上。
“金桔齑，梅子齑，还有传统的芥末酱油，如果想要尝试的话，建议从金桔开始尝试。”
盘中的鱼脍并不多，大概分一下的话也就每个人能分到六块左右的程度。卡普举起筷子看着盘中做成花朵造型的鱼脍，突然感觉自己有些无从下手。
“真是相当漂亮啊，都有些不舍得吃了呢。”
笑着夹起一片鱼生放入金桔的蘸料稍稍一碰放入嘴巴，柔软而带着点冰凉的鱼肉夹杂着柠檬的酸意和金桔的特殊味道瞬间征服了卡普。柑橘类水果所独有的代表性香气将鱼生的口感彻底烘托了出来，巧妙地环绕在一块鱼生之上，给他带来的除却海风气息以外，更多的则是独属于鱼生的柔嫩和鲜甜。
舒锦辰在切脍之前特意将双手连同刀具全部进入冰水之中尽可能地降低自己体温所带来的影响，优秀的刀工以及飞一般的速度让鱼脍保持着它们的鲜度。卡普一片一片把属于自己的这朵水晶鱼脍花给吃完，满怀希望地看着速度没他快的后辈，举起筷子蠢蠢欲动。
看着这位前辈的样子，中将先生直接一筷子把剩下的两片鱼肉全部夹起蘸了梅子齑塞进了嘴巴。
“喂，萨卡斯基，好歹尊老一下吧？”
咽下嘴里的东西，萨卡斯基对着卡普露出了一点笑容，虽然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但是卡普见了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好吧好吧，没想到小姑娘们的手艺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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