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这么也想不到会如此突然的就得到了我最想要的回答。

只是走在路上轻松的聊天,不像是在说严肃的未来,却像是在聊“今晚吃什么”的话题一样轻松简单。既不需要斟酌,也不需要顾虑,只是喜欢、愿意,那么就这样在一起。

但是可以吗?

“我以花魁的身份活动的时候,对我说过这种话的人可是数不胜数哦。”

我几乎没通过大脑思考的答道。“每个人都是迷恋着我的美貌,金钱啊名誉啊什么的全都不考虑,然而我一个也没答应过,杏寿郎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嗯?”

很显然,杏寿郎并没有想到我会用反问来回答他,略有些疑问的侧头看了我一眼。“紫藤有什么顾虑吗?或者说我不够合格……”

“不,如果杏寿郎不算合格的话,那我也找不到第二个合适的了。”

我伸手摸了下杏寿郎的脸颊,虽然胸口有股比无法呼吸更痛的重压,但是不说真话又会比选择更痛。“问题在于,我是不老不死的鬼,但杏寿郎是人。”

杏寿郎的脚步一错,我们两个都沉默了很久,一直到都走回了炼狱家,我也仍然没想好下一句怎么跟他说。

其实我无意拒绝,杏寿郎虽然只是普通人类,但我再过四百年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可是我们的问题在于:他会成长、会老去会死亡,但我永远凝固在十五岁,他会在变化中走完多姿多彩又短暂的一生,而我却像里程碑,只能记录他曾走过,永远等不到他回头。

比如母亲大人,如果不是她永失所爱,母亲大人也不至于自愿消逝、导致兄长无人约束的结果。

万幸的是杏寿郎的父亲和弟弟都出门去了,谁也没注意到我们两个即使面对面坐着也互相不说话,沉默的异常。

“紫藤。”

最后杏寿郎还是先开口了,语气已经开始严肃了起来。“我就只有一个问题……紫藤是一定要对方也是鬼,才能够接受吗?”

“我无意诱惑或者逼迫杏寿郎成为鬼,杏寿郎为人和保护人的决心都很坚定,而我是基于这点喜欢杏寿郎的。”

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灼灼的视线。“我所害怕的是母亲大人的前车之鉴,因为我很怕死的所以我非常害怕……那种永失所爱随后了无生念的死法。”

我承认,杏寿郎说的没错,紫藤是个爱哭鬼,又怕寂寞又怕死。

我不敢就这样拒绝杏寿郎,怕他和我当断则断、选择真正适合他的人类女性;但我也不敢就这么接受,母亲大人那样的死法太可怕了,宁愿死去的心痛那得是多痛……

“对不起……紫藤……人类终有寿终正寝的一天,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不是想责怪你不要给我道歉!”

其实杏寿郎要是就此对我失望的话反而好,至少他一个人能找到更好的未来、更适合他的女子,但他偏偏过于体贴温柔。我像疯了一样的拔高了声音,希望他可以生气的告诉我胆小是不对的,但却只得到了他温柔的眼神和无奈的微笑。

“我明白了。”

杏寿郎此刻的眼神,就仿佛春日的朝阳,足以将一整个冬天的寒意都驱散干净、冰消雪融。“你既不是想拒绝我也不是有所顾虑,只因为你是一个胆小的爱哭鬼——你没有勇气自己选择的话,那么我给你选了,我会让你鼓起勇气接受‘炼狱紫藤’这个新名字的。”

我根本不知道此刻有什么话语能描述我的心情,但反正我又哭了,杏寿郎也不会在我流着眼泪的前提下追问我什么——他只会伸出手把我揽入怀中,主动把他的肩膀给我倚靠,随便我想撒娇成什么样都可以。

“杏寿郎你这笨蛋,紫藤那是艺名,真要嫁人那肯定是炼狱千秋好吗!”

我以挑刺的方式缓解了一下我的紧张,锤上他两拳怼上他一句,整个人舒畅百倍连眼泪都止住了。

“好,好……千秋,千秋。”

杏寿郎很是无可奈何的笑道。“但是你真喜欢人家叫你本名千秋吗?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中意这个名字。”

“不是中意的问题!又不是改着名字玩!当然得老老实实地用本名啊!真是的……”

我又锤了杏寿郎一把,忽然发现他肚子上有一点点刀刃压红的痕迹,虽然是拿的没开刃的钝刀假切腹,但为了效果这家伙好像过于老实了一些……

“呐,杏寿郎,你演得也太用力了,肚子被这样压过不疼吗?”

于是我又摸着他腹部的皮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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