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我感觉一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三郎。我正想低声安慰他,谁知道他却轻轻地说:“姐姐,你别害怕,我保护你。”他的声音发抖,明显是自己也很害怕,可是他却还来安慰我,我按了按他的手心,不管他是否看得见,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嗯,有你在,姐姐不害怕。”
窦王妃颤声问:“王爷,这,这究竟是何人想对我们动手?难道他们就不怕王法吗?”
相王语气冰冷地说:“还能有谁?谁想将李家的人灭种呢?我就算只有一口气在,也绝对不会让我们李家江山断送在我的手里。”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位懦弱王爷说出这么刚强的一句话,或许在他懦弱胆小的表面下,其实埋藏了一颗坚忍不拔的心,毕竟他的身上流有他先祖太宗的血,流有他母亲的血。
只是,残酷的宫廷争斗,谁能保证自己能次次都化险为夷呢?就算能躲过明枪,那些暗箭却是防不胜防的,每一箭都足够要人性命。
真奇怪,为什么明明看到危险,我却再也不想离开王府,离开李三郎了呢?也许,我是想在长安,静静等待崔缇吧,如果等到他的到来,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要他带我离开这个表面富贵荣华其实丑陋不堪的地方。
素颜繁花梦第一部分第六章长安繁如花乱如絮(7)
我睡着了。
我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管身居何地,无论何时,只要我想睡就能睡得着。等我睁开眼来,世界一派光明,床褥也很暖和,如果不是发现李三郎睡在我身边,我一定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
李三郎睡在我身边,竟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揪着他的耳朵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偷爬上我的床,不许和我一起睡觉,你就听不见吗?”
李三郎揉着惺忪的眼,委屈地说:“我昨天背着你回来,太累了,就睡着了。姐姐,你睡着的时候真的像猪一样的重。”
“猪个毛线!”我心里气恼无比,这个李三郎,呆了以后色心不死,不是偷窥我洗澡,就是爬到我的床上和我一起睡觉,心里一点男女防备界限都没有。再这么下去,我以后怎么嫁人呐!干脆哪一天将他谋杀灭口算了。
我梳洗完毕以后,和李三郎来到大堂里,正见王爷一脸喜气地回来,说:“母皇今日替儿子做了主了,将魏王武承嗣训斥了一顿,并且将武懿宗的金吾将军一职罢免了。”
原来,相王府其实是外松内严的,外表好像没有什么人守卫,但其实内部早已组建有一支家兵队伍,由孙忠带领负责保卫相王父子安全。昨夜入府的那群黑衣蒙面人就遭到了孙忠领队的这些家兵家将们的抵抗,最后狼狈逃窜,但留下了一把刻有“魏”字样的刀。今日一早,相王就拿着这把刀去告了御状。女皇细查之下,得知是自己的亲侄子魏王武承嗣授意、武承嗣的儿子武懿宗带人闯入相王府的。所以最后做了这样的审判。
知道详情以后,我气愤地说:“相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条命,武家的人想来就来,四处杀人,为什么最后只是训斥和撤职了事?这不公平。”
窦王妃搂着李三郎说:“煅绿说得对,王爷,虽然人家是皇上的侄子,可是您毕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怎么不袒护自己的儿子却对侄子那么亲呢?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刘王妃叹了口气:“妹妹你有所不知,武家人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一定是有更厉害的人替他们撑腰。魏王早已不怎么理朝政,所有大事都掌握在梁王武三思的手里,这朝廷上上下下大部分是梁王的人,皇上也有所忌惮的。你以为皇上不明白这事一定跟武三思有关吗?皇上能做出这样的处理,说明她内心还是对她那群子侄有所防备了,但另一方面,她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武家、李家,在她心目中是一样的分量,她要保持这个平衡,直到太子之位选择出来之前,她都要保持这个平衡。”
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妇人,竟然也这么有见识。义父也曾对我谈论过“平衡论”,说国家要安稳,社稷要安定,那个掌握最高权力的人,必须处处权衡利弊,保持手下大臣的权利平衡,这样才可以互相牵制、互相忌惮,对皇位的才不会造成威胁。
其实,相王府又何尝不像一个小小的王国,身为第一王妃,刘王妃也得做到平衡,既让相王的妃子们能和睦相处又能彼此不争宠,还能保证自己在王爷面前的地位不被其他更年轻的女人夺去。她也不容易了。难怪刘王妃对这套“平衡论”深有体会。
(4)
皇上惩治了武家那一帮人,武家的嚣张气焰暂时收敛了一点点。这日,我难得好心情,偷偷甩掉李三郎,一个人去街上散心。
我来到长安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了,这时候正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天空特别清朗高远,空气特别清新,我想念故乡的花香,更想念在那破庙里邂逅的绿裳少年崔缇,不知道他如今一切可好。看到京城里往来的士子人数众多,我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秋试的日子了,不知道崔缇是否也会来长安,以他的才学,肯定可以高中。
素颜繁花梦第一部分第六章长安繁如花乱如絮(8)
一路闲逛,看中了一个玉镯子,一问价,居然要2两银子,银子我不是没有,只是不愿意被人这么“杀猪”。谁知道刚离开几步,那店主急急忙忙跑到我面前,作揖说:“小姐,见你面善,这镯子送给你,不要银子了。”
我拿着镯子,莫名其妙,我真的美到这种地步了?店主竟然白送我镯子不要钱?
我又随手摸了摸一幅绸缎,刚一离开,那绸缎店的老板急急忙忙奔了过来,将一整匹绸缎交到我手里说:“小姐,你真有眼光,这幅绸缎全部送给你,不要银子。”
接下来,凡是我摸过或者看中了的某样物品,不到一会功夫,店主都会找人送到我的面前,现在我手里已经满满都是东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拖大车的不声不响跟在我身后,我手里的东西刚好可以摆满一车。
我恼了,是谁在捉弄本小姐?当又一个老板屁颠屁颠拎着一套长安胭脂膏送给我的时候,我揪住他的胡子,抽出雪亮的随身小刀抵着他粗大的脖子,做凶神恶煞状吼道:“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不说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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