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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叶瑰意仿佛成了一尊木雕泥塑,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向姜嫣。
一旁的青窈见状,连忙凑到叶瑰意身边柔声问道:“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姜嫣缓缓起身:“姐姐可愿出去走走,权当是透口气。”
叶瑰意抬起头,怔愣了片刻,接着一点头,声音忽然发了哑:“好,我随妹妹出去走走。”
姜嫣与叶瑰意并肩行走在长街上,青窈与春信随侍在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一行人穿过御花园,登上了摘星楼。
摘星楼是皇宫中最高的地方,高台之上,凉风习习,极目远眺,甚至能看见紫禁城外熙攘繁华的街景与市集。
姜嫣微微躬起后背,胳膊肘抵在红漆的栏杆上,附身瞭望远处的盛景。叶瑰意站在她身边,整个人紧绷而僵硬,与姜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到底是谁?”叶瑰意侧过头,声音是冷的,和她的表情一样。她目光炯炯的盯着姜嫣。
姜嫣并不打算故弄玄虚,在确定两名婢女与自己相隔了一段距离,且不会听到自己与叶瑰意的谈话时,坦然的说道:“沈篁没死。”
叶瑰意猛地吸了口气,胸口随之鼓胀了一下:“你究竟是谁?你凭什么断言他没有死?”阵阵清风不断拉扯着她的衣摆与两袖往天上飘,远远望去好似一只凌空飞舞的白色蝴蝶。
姜嫣伸手撩开额前散乱的发丝:“叶姐姐,说起来你或许很难相信,但是我的的确确是沈策。”
叶瑰意瞪大眼睛看着她,起初是疑惑,看到最后看得心慌意乱,心乱如麻,收回目光静定了一会儿,她重新面对了姜嫣:“你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姜嫣想了想,回头看向叶瑰意:“当年大军出征的前夜,你替我与沈篁送行,你想送给他一块红玉玉佩,是你外祖母传给你的,算是家传的宝物,你从不轻易拿出来示人。沈篁当时看了就觉得这物件儿太贵重,在战场上怕弄丢了,让你替他收着,等他回来再给他。”
叶瑰意鼻翼猛地翕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姜嫣继续又道:“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讲不清楚。但我从入宫的第一天起就惦记你,总想着来看你,同你说几句话。宫里人都说你性子清冷,避人避世,总爱穿白,可你从前根本不是这样子的。你喝茶只喝竹叶青,殿里头挂的画是竹林,叶姐姐,你的心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若非见你这样放不下他,在深宫中自苦多年,我今日也不会想要告诉你这些。”
趁着眼眶泪水未落,叶瑰意背过身子,扬起下巴看向天边的一朵白云:“他没死,他果然没死。”没有悲痛,没有狂喜,她的脸上是异常的平静,只是有泪水不断顺着眼角滑落:“真好,我就知道他有本事,没那么容易死。”
姜嫣看着她的背影,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出了她从前的模样,处变不惊,端方自持。她自小饱读诗书,八岁师从名师杜远斎,是杜远斎唯一的女弟子;十四岁编写著作《经醒集》名动京城,引得当时的老皇帝都命人寻来拜读一番;十六岁在书斋与人策论,舌战群儒丝毫不怯,众人皆赞她若为男子,当高居庙堂,封侯拜相。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不顾体面地与自己抱头痛哭,声嘶力竭地表白自己这些年是如何地心酸不易呢?
叶瑰意终究是叶瑰意,姜嫣忽然就觉得她又回来了,终于又回来了。
“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释怀,不要因为一个并不存在结果而固步自封,继续困顿下去。”姜嫣的声音随着风飘进叶瑰意的耳朵。
叶瑰意用帕子拭干眼泪,及至面庞恢复了平静与体面,这才回头对上姜嫣的双眼:“我明白。”她淡然一笑,目光温柔而富有神采:“听到他没死,是我活到至今听到最好的消息。他活着,我就感觉自己并不是行走在黑暗里,头顶的这片青天还透着点儿光,并未完全被私心遮蔽。那么多人的热血,那么多人的丹心,都是有价值的,都是有希望的,并没有彻底被埋进黄沙里。”
姜嫣心头一热,站直身子朝她走近一步。
叶瑰意顺势握住她的手:“你说你是阿策,那我就信你是阿策,你入宫,一定有你的目的。若是信我便告诉我,我一定能帮得到你。”
姜嫣点了点头,她原本还在担忧叶瑰意听闻沈篁未死后的反应,她会不会因遗憾而乱了心神?因宿命捉弄感到愤恨?如今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狭隘了,难道男女之间就一定只有情爱吗?难道就不能士为知己者死吗?
姜嫣伸手绕过叶瑰意的脖颈用力将她抱住,胸口的热血在激荡,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声音里透出些哽咽的味道:“叶姐姐,好久不见。”
没有什么位分高低,更没有规矩的约束,叶瑰意轻轻抚了抚姜嫣的后背:“这些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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