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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周海的脸色,他两条眉毛皱得快成一条了。
我问:“你以前有没有这么慌过?”
我不问还好,一问周海的脸色更不好了。我心里先就咯噔一响。
果然,周海没讲出什么好经验来。
“以前真有过一次。”周海拿着烟,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那时候,我才刚跟我师傅不久……不是咱们邵老师傅,是崔阳。”
我连忙点头:“嗯嗯。”
“那天我跟我师傅刚蹲了一个多月的点,总算抓到了一个打架把人打死的混球。从警局出来,我师傅说多少天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就带我去下馆子。按说,犯人也抓到了,小酒也喝上了,人应该特别轻松吧?”
我连忙再点头。
“可不知道怎么搞的,心口特别慌,”周海下意识地摸摸胸口,“我当时还以为是蹲点蹲太久,累的,也没放在心上。结果酒杯还没放下,突然冲进来一个男的,手里扬着一把刀,见人就砍!”
我登时一惊:“怎么回事?”
“我跟我师傅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制服了。就这样还是砍伤了好几个人。我也挂了点儿彩。”周海一边说,一边拉开领子。
他锁骨上有一道三四公分长的疤痕。他皮肤比较黑,显得疤痕特别白。
我:“报复吗?还是精神病?要不就是吸毒的。”
无非这三样。
周海点头:“嗯,吸毒的。”
我嘬了嘬后板牙:“砍在这里啊,挺险的。”
周海:“可不是,再往上点儿,就是脖子。我师傅都说我命大。”
我光是听着,都觉得挺悬的。
“这可能是你的直觉吧!”我说,“刑警的直觉。有些人对危险就是很敏锐的。”
周海眉毛一抬看着我:“你也觉得?”
我也有点儿心慌了,低头想想,又问:“那你这回心有多慌啊?”
周海捂着心口:“特别慌,”拿着烟的手向我伸出来,“你看。”
我定睛一看,周海的手在发颤,定也定不住。
“好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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