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糖霜花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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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拜师后，苏玉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多忙。

因舅母并没有刻意地给她安排多少任务，但她觉得自己的身份跟从前不一样了，除了人人都知晓的“表姑娘”，还有一重就是“徒弟”。

私心里想着，寻常人家拜师也有住在师傅家中的，她如今住在这里，便更加理所应当起来。

这不，连雪茶都觉得自家姑娘最近脸上笑容多了，背也挺得更直了：“姑娘，雪茶真为你高兴。”

雪茶是真心说这句话的，苏玉瑶自己也是真正的高兴，一开心，便将匣子里的一小把银瓜子递给了她。

虽然匣子里的银瓜子也没剩多少，但她难得高兴，也愿意给。

不过很快，苏玉瑶的“小金库”又有了进项理由。

过了冬至，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她便没有再到正院那边吃饭，反正问菊园有小厨房，而且有好吃的，舅母也会打发人送了过来。

自在倒是自在了，但清净却也未必，因为二姐谨若每天都会来看她。

这天，她正双手并用嗦着舅母送来的一小盘鸡脚，便听到了谨若在院子的大门处喊她：“阿瑶妹妹，我又来啦！”

等雪茶打了水来，净了手，苏玉瑶知道她口味重，就将一只麻辣味的鸭脚板递给她，等嘴里有吃的了，才听她道：

“阿瑶妹妹，你的小糖果还做不做呀？今日又有人来问了！”

“她们还将我当成了东家，若不是阿爹拦着，我都要收下几个人的定金了！”

苏玉瑶是有些惊讶的，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姑娘家，随便做点吃的，而后又不做了，居然还有人惦记！

而谨若表姐的这三言两语，在她的侍女半夏那里几乎成了一个精彩的故事，“主君觉得二姑娘见钱眼开，都还没来问过真正的东家，就开始擅作主张……”

“阿爹就是教条，我这不是来问了吗？”

苏玉瑶一听“真正的东家”，脊梁又觉得挺直了几分，可说出的话却并没有东家的气势：“我才正经学徒没几天，只怕要忙不过来呀！”

此话不假，虽然舅母没有给她硬性派活儿，但作为徒儿，苏玉瑶总说很自觉地“泡”在后厨，有个词叫“见眼生成”，自己本就是从乡镇来的，还是不要太过于木讷才好！

但这话又有些假。因为此前她听了舅母的话，将自己的小生意停了，原本是不做过多打算的，可如今又燃起了新的指望，便又想着要不再做点先试试？

“是啊，谁会嫌钱多嘛！”瑾若拍着胸脯跟她保证，说舅母一定会同意，但她还是决定坦诚而主动地跟舅母说一下。

“当然可以呀，难得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家里拢共就这么点人口，不大用得着你帮忙，到时候有新的菜式，我再让忍冬过来喊你就是！”

苏玉瑶本来心里打鼓，但有瑾若二姐陪着，便鼓足了勇气。真是知母莫若女，舅母果真如二姐所说，答应得十分痛快，又知道她顾虑什么，说得也十分坦率。

眼下心中障碍已无，可对于接下来要在铺子里再做点什么吃食来卖，几日下来都没个主意。趁着这几天里，她和雪茶跑遍了本草堂附近的几条街，苏玉瑶发现，别看偌大的一座县城，但光是本草堂附近的几条街，做吃食的就不下五六家：有卖卤味的，有卖热汤饼的，更有卖炊饼凉茶的，还有卖乳酪甜点的，更不用说挑着担支个摊儿在路口卖的烤红薯摊儿，糖炒栗子摊儿等，几乎可以涵盖人们日常之内的口腹开销。

所以，如果她的小摊儿要重新开张，又做点什么好呢？柚子糖块、冬瓜糖条都过了季，想要再做，势必要花大头钱，她肯定不好跟舅母她们张嘴的。

那就必须要是当季的，若不能当季想也要价廉物美才好，毕竟县城里的大多数人都不富裕，不会为了几块零嘴就花大价钱。

“雪茶，你们小厨房今日别做晚饭了，三公子要回来用饭，夫人让我过来说一声，晚上都是大厨房一并做了……”

一场雪后，天气更冷了，苏玉瑶午睡起来，便听外间一个婆子在跟雪茶说话。

她一听这话，便赶忙叫雪茶进来帮她打水梳洗，估摸着晚上家宴的菜少不了，她得到后厨去帮舅母的忙。

可那婆子却并没有走远，“夫人还说，让表姑娘不必过去，好生歇着就是。”

“好嘞，谢谢嬷嬷。”雪茶脚步轻快得像一只雪燕，飞到苏玉瑶身边，主仆俩一个围炉煮茶，一个绣花，很快便到了傍晚。

这天并不是书院里正常放假的日子，苏玉瑶见到瑾衡表哥，才知道他是因为陈润舟的生辰特意告假，中午时已去陈家吃过了饭，索性请了一日的假，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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