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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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虽是全真教的大弟子，天资却不如这个师弟，加之他性情稳重，每每都慢上一拍。见师弟已然不管不顾，他暗叹一声，只得跟着现身。想着这事自己这一方占理，只要好生相劝，西毒欧阳锋也怪罪不得。

“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白驼山庄。”

女弟子们齐齐拔剑质问。见突然出现的这两人未拿贺礼，无人引路，观其面色也不像是来贺寿的宾客，定是不轨之徒。

丘处机冷哼，摘掉一姑娘嘴里塞着的白布巾，那姑娘立马攥住他的袖子哭着求救，模样要多悲惨有多悲惨。丘处机略加安抚，还待转身去救别的女子，脖子上旋即被架了几把冷剑，且剑刃上闪着蓝光，一看便知是淬了剧毒，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

他僵了一瞬，叱道：“你等身为女子却心肠歹毒，若此刻放下兵器，我或能饶你们一命。”

见师弟言语不当，马钰打圆场解释道：“我与师弟只是路过此地，见这些姑娘哭闹不休才贸然出手相救，却并无恶意。还请去禀报你家庄主，就说这些姑娘是无辜的，万不可伤她们性命，我等感激不尽。”

女弟子们面面相觑，又不知他们是何身份，遂想着先抓起来交与少主再说。四名女弟子迅速将马钰围起来，同样以刀剑架脖子。马钰不想这些人根本不听劝，正要亮明来意，那边丘处机已拔出身后的佩剑，长剑一挑，接着连掌拍出。几名女弟子连声惨叫，重重跌倒在地，其余女弟子一看，这还得了。

红离皱起眉头，眉心的朱砂痣给她冰冷的神情添上几分艳丽，拔剑大喝一声：“摆阵。”

众女弟子齐刷刷摆开架势，手中剑格挡胸前。丘处机等人身形一动，女弟子们立马持剑攻上，由三个一组，手中冷剑织成一道网。丘处机刚避过左侧的冷剑，右边紧接着就来，女弟子们配合无间，他一时间竟抵挡不住，激出一身冷汗。

“师弟。”

马钰替他挑开后背的剑，两人背靠背，被困在了阵中。

全真教的阵法闻名武林，他俩亦是自幼修习奇门阵法，可这样诡异的剑阵还是闻所未闻。女弟子们各守其位，一个被打伤，另一个立马补上，且手中冷剑一招比一招凌厉，全方位攻击。若是单打独斗，这里面没有一人能胜得了他们，可这阵法一出，却屡屡处于下风，苦于应对，一时未能想出破解之法。

“师兄，这剑阵什么来头，看似有规有矩，实则杂乱无章，根本找不出破绽。”

丘处机面色焦虑。几道剑光劈头而来，他急忙用佩剑抵挡，两剑相撞，铿锵一声。

“的确奇怪，创出这等阵法的人，其心思缜密程度实乃令人敬畏。”

马钰原无意伤人性命，是以在阵法中手下处处留情，可时间一长，饶是他也坚持不住，几次差点被冷剑伤到。若不将这阵法破了，早晚得折在这儿，他施展轻功跃起，试图从上面突破。六名女弟子顺势踩着同伴的肩膀，手中长剑齐齐向他刺去，马钰心下大惊，被冷剑压下，不得不回到地面。

丘处机扶了他一把，两人剑法高超，内力浑厚，女弟子们一时也奈何不得，就这么僵持了下来。到底是身经百战之人，两人此时身陷囹圄，被剑阵打得措手不及。待稳下心来，运用天下阵法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很快便找出了这剑阵的薄弱处。

由女弟子们组成的剑阵，虚实变化，能堵住对手所有的出路，进行绞杀。可唯独漏了一条，那便是下盘，女子体力不及男人，走位变阵中极为消耗力气，若是遇到一般的强手，必定会死于剑阵下。但马钰和丘处机二人乃是王重阳的得意弟子，两方对持下，女弟子们渐渐慢下来，这才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丘处机被一帮女子打压，心中憋着火，这下找出破绽，手中佩剑迅猛出击，出手狠辣。几名女弟子被佩剑刺伤膝盖，剑阵破了道口子。

红离见两人就要破阵而出，几个纵跃，便到了两人身后。听闻身后袭来的声音，两人反应迅速，丘处机侧身躲过，马钰正在抵挡前方的攻击只堪堪避开要害，闪着蓝光的冷剑斜擦着脸颊而过。他只觉耳根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指尖鲜红的血刺入眼帘，又用极快的速度变成暗红色，他暗道不好。

“师兄！”

丘处机急忙点他两处穴道，避免毒素扩散，一双眼狠狠瞪向始俑者，“快把解药拿来。”

红离眉尖上挑，手中剑对着他们，哼道：“你伤了我们姐妹，还想全身而退？”

众女弟子停下进攻，只将两人围起来。

丘处机怒道：“好个蛇蝎，你交出解药便罢，师兄今日若有个好歹，定要你们白驼山庄血债血偿。”

红离嗤道：“口出狂言，还不束手就擒。”

虚晃一招，直取要害。

丘处机冷哼一声，运起一招西风残照迎上，这是全真剑法中的第九式，威力甚大。红离大吃一惊，心知自己的能力还远远接不了这招，不可硬碰硬，当即错开身形，躲过他这一剑。丘处机哪容得她逃开，立马乘势追上，步步紧逼。红离连退了三步，两人眨眼间便过了数招，红离内力不及，剑法不济，被他挑开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