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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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压得极低，仿佛要将整个草原碾碎。猩红闪电划破天际的刹那，数千妖族聚成的黑压压人潮骤然沸腾。

狂风卷着沙砾抽打在众妖身上，却压不住此起彼伏的嘶吼与尖叫，宛如一场失控的群魔乱舞。

"真的没有血腥味！"

断尾狐狸的尖叫刺破喧嚣，她歪斜着撞开挡路的刺猬妖，残破的耳朵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我女儿不用再去夜巡司暖床了！"

话音未落，她便被汹涌的人潮淹没。白兔妖们哭嚎着往前挤，粉白的爪子在同类背上抓出道道血痕；瘸腿的狼妖拄着断骨，用身体硬生生撞开一条路，喉咙里发出混着呜咽的低吼。

雷熊庞大的身躯宛如一尊黑铁塔矗立原地，琥珀色瞳孔因震怒缩成针尖。他身后的熊族残兵纷纷亮出利爪，却被如潮水般涌来的弱小妖族逼得步步后退。

"都给我停下！"

雷熊的怒吼震得地面发颤，可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尖叫中。

苏天德瘫坐在翻倒的案几旁，九尾无力地垂落在血沙里，眼前的疯狂让这位曾经的妖帅彻底失了神。

"凭什么我们生来就要被践踏！"

一只缺了半只翅膀的鸟妖突然振翅飞起，羽毛如雪片般纷纷扬扬洒落，

"我儿子被巡捕活生生拔光羽毛做成掸子的时候，你们这些强者在哪里？"他嘶哑的质问如重锤，砸得众妖心头一颤。

就在这时，青玉色光芒冲天而起。为首的犬妖跃上断碑，周身流转的妖气凝成莲花状的光晕，在血色月光下格外夺目：

"看看你们自己！"

他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压过了所有喧嚣，"被柳林大人后来收留的妖族，有哪个不是从巡捕的刑具下死里逃生？"

他身后的很多弱小妖族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烙铁疤痕在青光中泛着诡异的红，"这是我为了换一口吃食，被夜巡司用烧红的'奴'字铁烙下的！"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全场骤然安静，唯有风声呜咽。白兔妖们想起被夺走的幼崽，纷纷捂住嘴痛哭；老刺猬颤抖着抚摸胸口的旧伤，浑浊的眼中泛起水光。藏在暗处的柳林探子悄悄熄灭了准备传递消息的妖火，他们知道，此刻众妖眼中燃烧的，是比任何禁制都更强大的希望。

青玉色光晕在犬妖周身剧烈翻涌，他居高临下盯着王离，眼中满是嘲讽："四尾猫妖大人，坊间传闻你有四条命，这可是真的？"

王离的四尾微微僵直，她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冷笑一声："荒谬！妖修之命，岂有..."

"我还以为你真有几条命能挥霍！"犬妖突然暴喝，震得断碑上的碎石簌簌掉落，"带着这群残兵败将去招惹柳林？你可知他麾下妖血军团能徒手撕裂山岳，妖体军团刀枪不入，还有那神出鬼没的鬼族大军！"他猛地一挥袖，青玉妖气在空中凝成森然画面：披甲妖兽踏着骸骨咆哮，黑雾中鬼影飘忽，铁甲上凝结的妖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番景象让群妖倒抽冷气。白兔妖浑身颤抖，险些瘫倒在地；老刺猬的尖刺因恐惧根根炸立。雷熊的脸色愈发阴沉，熊掌深深掐进掌心——他曾听闻妖血军团的凶残，那些妖兽以妖丹为食，早已杀红了眼。

"柳林手握三大恐怖战力，再加上并州的铁骑、蛮族的战狼！"犬妖的声音裹挟着灵力，字字如重锤砸在众妖心头，"洛阳妖域见了都得绕道，就凭我们这些被抛弃的残兵？"他转身面向群妖，眼中燃烧着悲愤，"咱们刚和蛮族血战过，元气大伤！现在去送死，不是抢功法，是要灭族！"

寒风呜咽着掠过草原，卷起阵阵沙尘。狐狸妖抱紧瑟瑟发抖的幼崽，泪水滴落在孩子头顶；狼妖低头看着自己未愈的伤口，喉咙里发出绝望的低吼。原本沸腾的气氛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唯有犬妖的质问在众人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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