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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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师，你上次说天健建筑的股票在下跌吗？”
戴女士突然转过头询问道。
周律师猝不及防，一口红豆粥卡在了喉咙里，呛住了。他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咳了好一会儿，才将将缓了过来。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戴女士已经拿着红豆粥悠哉悠哉地继续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还不忘同情地看着他，“我知道萱支的手艺好，但是你也不至于吃那么快吧，被呛的感觉可不好受。”
周律师一口气提了起来，再次压下去。不知怎的，他有种预感，他以后肯定是活水深火热中了。今天被呛住，就是开始，就是预兆，或许跟将来相比，今天这个压根儿算不了什么。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既期待，又忐忑。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令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天健建筑已经阴跌了两周，每天低开，收盘最后五分钟拉红。可是，今天早上直接跌停了，明显天健建筑的资金不足，□□的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周律师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淡定自信，没有透露半分内心的混乱。
“我想大笔买入天健建筑的股份。”
戴女士说道，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菜市场随便买个鸡蛋，随手拿把青菜一样简单。
不过，她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为地主，戴女士以收取房租为生，她手头上囤积了大量的现金。以前儿子还在的时候，她还会做些投资，积累财富，但后来儿子不在了，她也懒得折腾，干脆就都存在银行里，吃利息。薄村东边金融中心的那些银行、证券、基金公司，把她当金主一样供着，逢年过节，客户经理都是提着大包小包，来慰问拜访。
周律师虽然名义上是律师，但他非常熟悉这样的工，当年他在弦超的身边没少干这种事。
历见戴女士转移了话题，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他今天约了客户，要出门。
“大人？你不吃一碗红豆粥再出门吗？”
萱支从厨房里探出头。她刚才看到了大人看向戴女士的眼神，充满宠溺的眼神。就像是她们的主人，看着她们的表情。
“不了。”
历头也没回地说道。
他穿着整齐，西装领带，梳着油亮的大背头，黑皮鞋。
西装，是一种非常挑身材的服装，如果太瘦，撑不起西装的筋骨，如果太胖，显不出西装的气场。历的身材匀称，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穿起西装来，宽肩窄臀，越发显得相貌堂堂，树临风。他走在路上，不紧不慢，如闲庭漫步，从容自得，引得路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频频回头。有好些个人因为看得太入迷，撞到人都不自知。
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成为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他今天要去见的客户，不在室内，而是市郊。在距离薄村有一个多小时车程的彭祖山。
工日，地铁上从郊区往市里走的方向，人潮拥挤；而从市里往郊区方向的车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
历干脆闭上眼睛，享受着人类创造出来的“法器”。几千年的时间，当年为神仆的人类，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
彭祖山，据传是距今三千六百多年前，殷商时期的大夫——彭祖，成仙后隐居的地方。彭祖山上有个彭祖祠，彭祖祠左右各有一雄一雌两只凶猛的石老虎把守，心有杂念者是无法进入祠中的。史书上曾记载，彭祖祠之下有彭祖仙室。彭祖仙室内有能令人长生不老的桂芝。
但是，这些也只是传说罢了。而今的彭祖山，虽然也有彭祖祠，但此彭祖祠非彼彭祖祠。传说中的彭祖祠根本就不存在，现在这个是几年前，山海市政府为发展旅游业，振兴传统文化，而建起来的吸引旅客的景点。不过，人都是怕死的，所以至今仍有不少人在寻找真正的彭祖祠，以求能找到彭祖仙室，找到能使人长生不老的桂芝。可惜他们都无功而返。
这次邀请历到彭祖山来的，正是彭祖祠前的那两只石虎。
几年前，济还是小学生的时候，他们学校曾组织学生跟家长一块儿到彭祖山郊游。因为济并无父母，和哥哥相依为命，所以济的班主任特地打电话给历，一再要求他一定要到场。
济的班主任，是个年轻貌美的单身女人，她特地给历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不仅仅是处于关心学生的立场，更多的是，她对历感兴趣。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历。但是，不得不说，那一次活动，增进了历和济之间的交流，更使得历有了一对长期而稳定的客户，他们就是彭祖祠前的两只猛虎。
前天，那两只猛虎传音给历，说希望能约他见个面。当时，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传说中的彭祖，是黄帝的孙子，他在殷商做大夫时，已经七百岁了。历想着，彭祖或许曾经听过人皇和他之间的事情，那么为彭祖身边的守护虎，兴许也曾听彭祖提到过，虽然这个可能性或许不大，但是他愿意试一试。随即历主动提出，要亲自到彭祖山上来一趟。
彭祖山是山海市的热门景点，它四周还环绕着很多山，但是彭祖山是群山中海拔最高的那一座。此时恰是工日，但爬山的人却不少，缆车从头顶上划过的声音也没有间断过。
历没有坐缆车，他从山脚一步步往上走。用脚去丈量世界，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修行。
不同于周边那些爬到半山腰就已经气喘吁吁的人，历身上一滴汗也没有，脸上也没有被太阳晒到的潮红，他游刃有余的模样，看得大家伙不由得又羡又妒。穿着西装、皮鞋来爬山，还爬得那么快，那么好的人，他们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遇到吧。这人就像是总裁文里的男神总裁，但是不知为何却走错了剧本，走到了种田文里，陪村里的老爷爷老奶奶一块儿爬山锻炼身体。不搭，突兀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此情此景。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历或许早就千疮百孔了。只可惜，目光对他并没有任何杀伤力。所以此时，历继续走自己的，只给身后那些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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