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怜的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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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怎么会知道赵有德谁？他家在哪？”跟这家伙话简直费劲的要死。

“喏！就前面河边亮灯的那个院子。”张山朝抬了抬下巴，就算指给我方向了。

我们两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村子里走着。

山里人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几乎每家早早的**点就关灯睡觉了。这也使得唯一亮灯的赵有德家格外显眼。

快走到赵有德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院门上扯着白纱，墙角上竖着两丈高的白幡，两个大白灯笼忽闪忽闪的，在夜晚格外的瘆人。

看来他家有人死了。一个上了年级的男人领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青年，看我俩走了过来，连忙从蹲着的墙角起立，迎了上来。

“山子，张师傅呢？咦？你这？”上了年纪的男人看张山跟着一个不认识的青年走了过来，手里还牵着两只羊，也疑惑不解。

“对不起，赵大叔。爷爷刚巧今天病倒了。你们家拜托的事，爷爷看来办不成了。明天就头七，今晚子时前必须把二叔送走。这前几天您送过去的羊，爷爷让我给您退回来。还有爷爷事情没有办成，有负你们的所托，让我把我们家的老羊也给牵来，全当给二婶一点补偿。”

张山话的时候，一个神色憔悴的村妇从院内走了出来。

听完张山的话，叹了口气道：“算了，山子，我们怎么能怪赵师傅呢？要怪就怪有德他命薄，我们母女俩命贱。那些钱找不到就别找了，就让它们随有德走吧。”

“啊，山子，我们活着的人本来就不该麻烦死人。你们尽力就行了，羊你还牵回去吧。赵师傅几十年来为十里八村的没少出过力，大家谁不记得他的好，这点又算什么呢？再现在赵师傅病倒了，多吃些肉也能补补。”上了年纪的男人也随着道。

“哎？”张山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些以后再，今晚最主要的要把二叔的魇召回来，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不然过了子时，就麻烦了。今晚的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的一对一答。心中冷笑，还真一群演技派，亏他们这么舍得下本。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既然这样，快进院吧！这位？”上了年纪的男人正打算把我们领进院，看到了张山旁边的我，又停下来问道。

“这我师叔，就爷爷的徒弟。”张山介绍我的时候，加重了徒弟两个字。

“张师傅终于找到徒弟了？那就好那就好，有你们在，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什么需要你们就尽管吩咐好了！”上了年纪的男人听我张老头的徒弟，马上对我肃然起敬。

来到院内，只见院中的空地上用白布和木头桩子搭起了一个临时的简易灵堂，灵堂正中摆着一张木板床，上面躺了一个盖着白布的人。

不用问，这就死者赵有德了。

这会院中有十来人，都面色深沉，人多我倒也不怕，顺着尸体往灵堂的供品台上瞧去。

“啊！这！”当我看到死者的遗像，我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指着照片喊道。“这人……这人我……”

“嘘！别话，你想被打死么？”张山马上小声的喝住我。赵家人都奇怪得找我瞧来。

照片上的人，也就死者赵有德，赫然就昨天我梦中从棺材里钻出的那个人！！！

“赵大叔，按规矩，你们家人回避一下吧。”张山朝上了年纪的男人道。

“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就吱声！”上了年纪的男人完就去招呼院子里的一家人都进了偏屋，关紧了门，窗帘也都紧紧拉了起来。

这时候院子里，就剩下我和张山两个人。

“你喊什么！要让他们家人知道你惹的祸！打不死你也要把你打个半残！”张山见赵家人都进了屋，马上翻脸低声冲我吼道。

“我？怎么又我？我，关我什么事了？”我正盯着相片看，听见张山骂我，一肚子委屈的回道。

“昨天晚上你不梦到这个人了？”张山问道。

“……”

“你不把棺材盖推开放他出来了？”张山又问。

“……”

“你不了让他走？”张山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我哑口无言。我的梦他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我憋了半天，问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我不知道，但爷爷都知道。昨天那个人本来飘出去了好远，爷爷追了他六个晚上，才拉了回来。你倒好，推开棺材盖就放他走了，现在跑得找都找不到了。今天晚上就来把他的魇召回来，人你放走的，找回来自然要落在你的身上。”张山一边拿下斜跨在身上的背包，一边道。

“我……我……”我不知道该什么。

“可我不会啊，你让我怎么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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