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争锋4

「时间：傍晚

地点：民安大戏院门口

人物：林寻因、姚魏紫、黄包车车夫

提示：（姚魏紫演完最后一场戏，在大戏院门口拦了辆黄包车，跟师傅报了家址，车正要开，却听一人喊他名字，回头见林寻因从戏院追了出来。）

姚魏紫（淡笑）：原来是林小姐，您有什么事情么？

林寻因（气喘吁吁）：姚先生，您是不是要回家？我要回德宣大学，和您同半截路，劳驾捎……捎我一程！（说完攀着车把，自顾自登车落座）

姚魏紫（往旁边移了移，面色有些无奈）：师傅开车吧。

（黄包车拉动起来，两个人一时都不说话。）

林寻因（打破沉默地笑笑，神色朗朗）：姚先生今天演的这场戏实在很好，连隔座的秦上校看了都说绝妙，我听说他这个戏痴可不常夸人。

姚魏紫（抿了抿唇，微微笑了）：是吗？那还真是谬赞，多谢林小姐夸奖。

林寻因：不是谬赞，演得真是出神入化，让人淋漓酣畅、拍案叫绝。秦上校和我说，能在公务那么繁忙的时候赏到这一出戏，也是不虚此行了！

姚魏紫：真是太抬举我了……秦上校……他最近很忙么？

林寻因：当然，我这次跟着教授回国到两党合建的学院做学术支援，他得忙着跟红党那边的刘司/令一起审核批复。现在皖北那边抗日的战线又吃紧，少不了他去指挥撑持，他忙得恨不能长三头六臂……而且最近又有什么闲话说刘司/令那边出了问题……真叫人毛骨悚然……

姚魏紫（微皱眉头，暗自警惕）：喔？刘司/令能出什么问题？

林寻因（悄悄靠近，覆近对方耳朵）：有人检举他……叛国……（顿了顿，观察对方反应）说他违背了两党合盟的协议，跟日本人串通一气，还瞒着蓝党的人单独给前线的红党军队寄了密信，估摸着是要叫军队撤退倒戈，和日寇来个合围……

（姚魏紫听对方这样颠倒是非，胡乱黑白，心中怒火烧灼，想为司/令辩驳，又无奈自己身份须得保密，因此只能默默攥紧了拳头，故作不咸不淡的反应。)

姚魏紫：真是太离谱了，恐怕是谣传呢。（对车夫喊）师傅，麻烦前面往右拐穿锦华巷，近些。

林寻因：也许是谣言……毕竟刘司/令一身正气，又在前线打了那么几场大仗，要说他突然通敌也不太可能……可他为什么又要单独往红党内部送那封信呢……诶，你猜猜那信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姚魏紫（掩嘴笑笑）：你这个人真有趣，我又不是刘司/令，你问我我又问谁去呢？

林寻因：你演了那么多场戏，和战争有关，和争霸有关，和家国有关，什么送信送人送虎符的桥段都演齐了，你就不能以你汉剧演员的身份揣度揣度这密信有什么用么？

姚魏紫（哭笑不得）：林小姐，你都说我是演员了，我演的是戏，这戏怎么能当真呢……你就是再叫我演一百场，我也猜不出来。

林寻因：好吧……你说得在理。（默默地）不过我还听上校说他的人已经掌握了线人的信息，可能近期就要动手了……

姚魏紫：喔？

林寻因：上次我去办公室找他批复文件的时候，听外头的下属说他发信把之前在皖西的一个小队召回，我不知道跟这跟逮捕那个线人有没有关，但那小队应该这礼拜六就能到武汉……我想到时候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姚魏紫：礼拜六？礼拜六……上校说过要来看我的戏……

林寻因：那他可能要失约了。

（她看了一眼前方德宣大学的校门，让车夫停下，替付了全程的车钱，跳下车去。）

林寻因（回头看对方，朗声一笑）：不过你放心姚先生，无论上校他来不来，我一定会来捧你的场！还有，谢谢您今天让我上车，能跟您同车，我很荣幸！（挥手告别，转身走进学校）

（姚魏紫微微颔首，浅浅一笑，并不说话。他望着林寻因在暮色里越来越淡的背影，眼中的戒备越来越浓。他禁不住地想：与对方同这半程的路，竟比让他演一出压轴还叫人疲倦……）」

两个小组分别演完了这一段，等待着导演他们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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