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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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舟脚程出乎意料的快，楚留香下了驴，双手拢在身后摩挲着，心中略略有些遗憾。

林珏然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看着眼前的怪石嶙峋，感叹道：“这里就是石观音的根据地么？真是好险恶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石峰群，一眼看去全是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岩石，大的如石峰排云，高入云霄，直插入穹苍中，小的也高有数十丈。

林珏然仔细查看才发现石峰里有条小路，蜿蜒曲折，顺着小路往里走了片刻，山谷豁然开朗，气温却越来越暖，迎面竟是一片花海，种着清一色颜色艳丽的花朵，风中也带着阵阵甜蜜的花香。

楚留香看见这一片花海时如临大敌，拉起林珏然运起轻功就从花海中掠了过去，林珏然一开始还不觉得，落地才发现自己腿脚发软眼前发晕，昏昏沉沉的有些发晕。

林珏然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压抑从胃部泛起来的恶心呕感觉，皱着眉问道：“那些花有问题？”

楚留香道：“那些花是罂粟花，石观音就是用这种花控制她掳来的人，这种花也很古怪，听说人若是吃得多了，不但会发狂，而且眼睛里还会生出许多幻觉，会看到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叶是非想起刚刚那一大片的花丛，打了个冷战，道：“那么一大片种着的都是这么个害人的东西……”

楚留香不置可否，继续带着林珏然往前走。

经过之前画眉鸟的一场屠杀，山谷里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空气里还泛着一股令人呕的血腥气，

石观音所在的房间是位于山谷岩石腹部的一间秘室，若不是楚留香曾经去过，一时也发现不了山岩中的蹊跷，越接近那间秘室，楚留香的气息越发沉重深长。

楚留香推开门，跟在楚留香身后的林珏然探头从楚留香肩头朝屋子里看去，这间屋子很精雅，即使没有妆台，没有锦帐流苏，也没有任何华贵的陈设，橙色的灯光透过粉色纱罩映出淡淡光亮，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醉人的甜香。

林珏然下意识的想要寻找此间主人的身影，却一把被转过身来的楚留香捂住了眼，林珏然下意识疑惑的“诶”了一声，眼睛眨了眨，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楚留香感觉到林珏然卷翘的睫毛划过手心带来一阵酥痒，他侧头伏在林珏然耳边悄声说：“非礼勿视。”

林珏然更疑惑了，怎么楚留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轮到他就成了“非礼勿视”了，难不成石观音还没有穿衣服不成。

这时林珏然听见一个优美动人，光滑得像缎子一般的声音，带着笑却又淬着毒缓缓道：“香帅这是何意，该不会是觉得妾身的身体会污了这位侠士的眼吧？”

楚留香语气真诚道：“夫人是人间绝色倾城倾国，只是我这朋友不知世事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我怕他会唐突佳人，只好蒙上他的双眼。”

石观音微眯双眼，打量着楚留香，楚留香维持着微笑的表情面不改色，似是真为了石观音着想一般。

石观音哼笑一声，懒洋洋地拎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披在了身上。

林珏然只听见“悉悉索索”衣料摩擦的声音，忽然意识到他们进来的时候石观音大抵是真的没有穿衣服，不过就算如此，楚留香也不用蒙住自己的眼啊。

林珏然撇了撇嘴，大家怎么都把他当做几岁的不同人事的小鬼了，他可是从十岁开始就给师娘的风月话本配插图的男人，就算实战经验不多，理论上他也算是大师了。

不管林珏然心中怎么想，等石观音穿戴好后，楚留香才撤去捂住林珏然双眼的手。

林珏然首先看到的不是风华绝代的石观音，而是她身后那面硕大的、镜框上镶满了翡翠和珠宝的镜子，在淡淡的灯光照耀下，那面镜子反射着晶莹绚丽的光彩，仿佛带着魔力一般，让林珏然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他曾经听过的那些梦幻离奇的睡前故事。

然后，他才看到了石观音。

石观音穿着一袭广袖高腰白裙，罩着一层一尘不染的轻纱，屋子里没有风，却依旧让人觉得她似乎要乘风而去。

而她也确实足够美，当今武林美人也不少，可无论哪个美人总会有一点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可石观音就是完美的化身，没有人能从她身上找出一点瑕疵。

石观音不喜欢林珏然打量她的眼神，因为那双眼睛里虽有惊艳和赞叹，却不带着沉迷，仿佛就像是欣赏一副画一件瓷器一样。

石观音享受男人被她迷惑为她驱使的感觉，但是这些男人的下场只有成为她的奴隶，就像之前这山谷中的奴隶一样。石观音喜欢征服男人，让这个男人将灵魂都奉献给自己，但等到这男人真的将一切都奉献给她时，她便又会觉得这男人太卑贱，最多也不过只配为她去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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