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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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还未亮，淡灰色的夜空中依稀还能看见闪烁的繁星，风中带着冻骨的寒意。

昨夜雪一直没有停，地上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院子里白雪如被，枯萎的花草都被掩盖在这乱琼碎之下。

庄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声，灶上也冷冷清清没有烟火，只有昨夜留下的火苗在火盆里闪着点点火光。

林珏然却已经早早地起了床，看了看院子里几乎齐着他大腿高的积雪，最后还是决定先站在屋檐下扎马步。

等西门吹雪照过来的时候，就正巧看见林珏然挥完第一千刀，动缓慢地收刀调息。

林珏然看见西门吹雪眼前一亮，仰着头背着手乖巧道：“阿雪早上好！”

西门吹雪也回道了一声好，接着就看向了他腰间插着的“刀”。

林珏然手上的形状古朴的刀比普通的刀要小巧一些，不过对于林珏然还为长成的身体来说却是正好能够握在手里，对平日练刀更是有益无害。就算在阳光之下，刀身黝黑似墨，泛着幽光，一看就是用珍贵的矿物锻造而成。

这把刀林珏然最多也只能用到十一、二岁，之后要么尘封，要么融掉重铸，就算是四大世家中以剑法闻名天下的司马氏大概也舍不得用这么珍贵的材料，只为专门给小孩子锻造一柄利刀，可无名却依旧特意制了这样一柄刀，其中对林珏然的呵护与期待可见一斑。

不过，西门吹雪远远看上去总觉得这把刀哪里有些不对劲，等他走近了细看才看出一点端倪。

西门吹雪迟疑道：“你的刀……似乎有些不同。”

林珏然见西门吹雪看着自己腰间的爱刀，似乎十分好奇，就将刀从腰间拔出，双手捧着递给西门吹雪，献宝一般道：“阿雪看。”

他的动十分自然，没有半点犹豫，全然不觉得刀客将自己的武器送到认识不过一天的人的手中有什么不对。西门吹雪原本想要斥责的话语，在看到林珏然眼中满满的信任和分享的喜悦后也咽回了肚中。

西门吹雪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是本应该对人爱理不理的傲娇波斯猫崽，忽然用湿露露的眼神看着自己，讨好般露出柔软的腹部，让人实在不能抵抗，更不忍伤害他。

于是，被幼崽信任的眼神会心一击的西门吹雪刻意忽略心中奇怪的感觉，掩饰般低下头查看起手中的刀来。

刚刚上手西门吹雪就发现这把刀有些出乎意料的重，沉重到西门吹雪自己大概都无法单手拎起这把刀，更不用提用这把刀练完一整套刀法了。

更奇怪的是，手上的这把刀浑身漆黑，从刀尖到刀柄线条流畅，没有开刃也没有刀鞘，除了样子像刀外，功能完完全全就像是石锁一样。

西门吹雪心中疑惑为何无名会为林珏然准备这样一把好似玩具一样的刀，嘴上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刀还给林珏然道：“今日的早课都已经完成了吗？”

林珏然右手轻轻松松接过那柄沉重的刀，插回腰间，听到西门吹雪的问题，道：“恩，完成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跟我来”，就转身沿着他来时的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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