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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胡家的线索与林昭的猜测，不多久都被赤卫总誊写在了纸上，传送至了屠墨手中。
“胡老主掌过刑部多年，胡纬天如今又是大理寺卿，胡家能顺着蛛丝马迹查到这么多，不足为奇。可林家这小子从未接触过任何案件，却能有如此大胆却又合理的推测，倒真着实让朕惊喜。”
屠墨笑道。
一旁的穆堇露出与有荣焉的微笑：“确实，陛下与他接触多了，定会感受到更多的惊喜。”
屠墨不觉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心头，用林昭的话来说，这就是看着自己精心呵护的大白菜跑去猪面前求被拱的复杂感觉。为了赶紧让这种不妙的感觉消散，他连忙把话切回到正事上：“那段府的丑女可有后续？”
穆堇回道：“臣派人去查了，那段子序也是多情种，他于老圣人第一次南巡之前，就遇到过丑女了。据说当年他为圣驾开拔前的先行使者，去探路时不幸伤了腿迷了路，被好心的小丑女带回家中休养。”
“后来丑女家中遭遇突变，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来至京城，正巧就撞见了这位当年收留之人。无意中说出了那段往事，就被一直心存感激的段子序带回了段府。”
原来这丑女身上虽说伤痕累累，但脸上还是完好如初，而那段夫人为人掐尖要强，常被段子序斥为母老虎，这一方强势如虎，一方柔弱美貌好似一朵小白花，一来二去两相对比下，丑女就渐渐地勾住了段子序的心。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时隔多年，丑女听闻又有学子死在客栈，如同当年的哥哥一般，便哀求段子序，想要坐实其自杀之事。丑女觉得，相似的案件出现，定能引起世人的注意，让杀害她哥哥、她老父老母的凶手得以绳之以法。
而段子序也想借着搅动这一池春水，来获取更大的利益，就顺水推舟同意了丑女的请求，因而也就有了他夜访贾雨村的那一幕。
“若说段子序是为了一个女人才铤而走险，朕是不信的。”
能混至高位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别说是一个丑女，若他真想娶一房美貌的小妾，他那母老虎的夫人还真能阻拦不成？所以丑女绝对只是一个借口。
段子序定能想到，此案一出，只要顺藤摸瓜，定能查到他出入过贾雨村府上，而他还是去了，这其中定有深意。
“段子序是忠顺的人，查到他，也就侧面证实了忠顺参与其中。”
穆堇道：“也许，幕后之人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屠墨哼笑：“他这是在瞧不起我，还是瞧不起我的情报？”
“估计都有。”
穆堇不客气道。
屠墨气笑：“你啊你，就吃定我不会生你的气？”
穆堇道：“想要渔翁得利的，不外乎都姓屠。陛下此时还不是生气的时候，您该仔细想一想，到底是谁，在觊觎您身下的宝座。”
屠墨难得正经想了一回：“好似除了你和忠淳，都在等着朕退位让贤呢。”
穆堇默了一默，回道：“臣姓穆。”
屠墨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坚定地承诺：“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冠回屠姓。”
虽然觉得不改回屠姓也挺好，但穆堇知道这是他哥的心病，也不愿在此事上与之相争，就继续说回了案子：“臣会继续追查当年与曾延及曾家往来之人，也请陛下加强护卫，仔细注意身边之人。此人妄图造出第二个冤案，想给朝堂高位换血，可见所谋不小。隐藏之深、心思之毒，让人防不胜防，陛下千万小心。”
受到了来自弟弟的关爱，屠墨觉得分外满足，他笑道：“知道了，你也小心。”
这天下，能伤到他的，只有他的血脉至亲，穆堇无事，他便无事。
很快，贾雨村与段子序因涉嫌伪造举子死因被关押了起来，两府门前都有刑部之人把手，不准随意出入。
段府，段太太愤怒地喊道：“来人！去把那小贱人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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